舟以礼猝不及防被程橙咬了一口,疼得闷哼出声。
熟悉的声音让程橙停下动作,血腥味似乎更浓了,程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啊,想吐。
他仰头,微微抬眼,借着一旁昏暗的灯光,看向身后的男人。
舟以礼虽戴着口罩,但难掩那桀骜硬朗的特质,极淡的眸色里,是熟悉的烟雨含情,而灯光散落,竟为此沾染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柔光。
不过,此时的程橙已经顾不得欣赏这搁在平时使他挪不开眼的“美景”
。
他稍稍缓和下自己的气息,抖着声问:“怎么是你?”
可呼吸仍旧难掩急促。
程橙这番模样,落在舟以礼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小玫瑰没有平时的活力张扬,眼眸里浸着泪,甚至于眼尾处欲滴未滴。
绯红色脸蛋在泪水的叠缀下似红潋潋的花朵。
可当视线定格在他唇上溢出的血珠时,舟以礼心中的怒气蹭蹭上涨。
“谁给你下药了?”
也不等程橙回答,抱起人就往另一个通道走。
小玫瑰花可怜极了,舟以礼心疼。
他其实极少安慰人,此时开口安抚程橙,声音硬沉,但不乏温柔:“你先忍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话间,脚下的动作更快了。
而程橙此时知晓自己安全下来,一时间被舟以礼的语气弄得再也忍不住泪,啪嗒嗒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对方胸前的衣服布料,甚至还蹭在了舟以礼裸露在外的脖颈上。
这下,舟以礼是真不会哄人了,也没有之前撩拨人家的那股子聪明劲儿。
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怀抱着程橙的手将人往怀里又紧了紧,甚至用下巴蹭蹭怀中人的脑袋,嘴里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别怕。”
结果,程橙哭得更凶,像是要把这几小时内心的恐惧与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
这番话,倒有种之前认识舟以礼那会儿对方说话的调调。
程橙不喜欢,于是心里更委屈。
甚至仗着一些他自己也琢磨不明白的底气,颤着声吼了一句:“舟应淮,我难受死了!”
“好好好,没事的,我现在这不是带你去医院吗?其他事你就别想了,老子回头帮你算账去。”
程橙再次埋进男人怀里,就着那块已经湿透的布料蹭眼泪,结果衣服布料对他的皮肤来说,实在算不上柔软,蹭得他有些疼。
“舟应淮,你衣服怎么这么硬啊!
痛死我算了!”
舟以礼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得,我的错,小橘子别生气。”
心里想着以后跟程橙一起,不能穿现在这种布料的衣服。
而程橙上一秒炸毛,下一秒就焉了。
他紧皱着眉,嘴里喃喃道:“舟应淮,幸好你来了。”
怀中人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