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桥生状态比上午那会儿好了许多。
来到画室,他准备将那天下午的画搬到花房去画,有些剩下的笔触以及着色还未完成。
“桥桥别动。”
“嗯?”
“我帮你搬,小心手。”
今辞制止小孩的举动,前去拎起画架。
“你不是在书房吗?”
小孩疑惑脸,鼻尖粉粉的,惹得今辞想上手捏一捏。
“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怎么不知道?”
“嗯或许是咱们崽崽想画画想得入神。”
男人眸光渐深,语调沉沉的,一字一音都透着缠绕其间的温柔如海。
说着,桥生自觉拿起装满颜料与画笔的工具箱跟在今辞后边。
“桥桥,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记得。”
画室外的香浮花雨,画室内的郁郁春温,他一直记得。
花房内,freesia叶若兰蕙,开得正好。
今辞选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在板凳上。
今夕何年,窗外没有风雨纷飞,只有日光涌动。
那点点日光如星河散落,落在今辞那双诗卷中慢捻轻揉出柔情的绿意眼眸中。
而他,是那双眼里的温度。
桥生一直都明白。
明白今辞的爱。
蓦地,今辞低声询问:“喜欢画freesia?”
此情此景,回忆纷至沓来。
何其所幸,自己还能在今辞身边。
“喜欢。
想画好送给我最爱的先生。”
恍若芬芳落地,却也同时拂了今辞满身,这与旧时的祈愿不同。
桥生提着工具箱走向今辞,他微微弯腰,往前,凑近,粉唇片刻轻点在男人的眼角,荡漾开比春温里更深的情愫。
“老师,我可以请教您吗?”
至此,记忆重叠。
今辞想起,桥生曾念及的诗集:
灰色的烟雾模糊了遥远的星座,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历史和名字。
世上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人还是原来的人,河还是原来的河。
礼尚往来,今辞亲了亲爱人左眼下方的泪痣,霎时,已盈盈淡桃。
“桥同学,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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