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有福还有个弟弟,赤松子不禁愣了愣。
徐有福见赤松子动作停了下来,忍不住笑着说,“怎么了,听到我有弟弟很奇怪吗”
赤松子却没回答他的话,又道“然后呢”
“我弟弟和我感情很好,我们俩从小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留守儿童,可是爷爷在我们两刚上初中那年就去世了。
而我们爸妈早离婚了,一个也不要我们,最后我们就干脆跟着隔壁大哥一块去沿海打工。”
“我要回来的时候我弟哭得那叫一个狠啊,死活不让我一个人回老家来,但我寻思呢,我已经没了这条腿了,留那对他也是拖累。”
“有时候啊,亲人对你好那是他们的,但你总不能仗着他们你就理所当然的让他们受累吧他你,你也他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
赤松子点点头,过了半晌又轻轻开口,“我也有个弟弟。”
徐有福着赤松子沉静的侧脸,有些不可思议,“亲弟弟”
“老天,你爸妈真有福气,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弟弟肯定也不差啊”
赤松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或许是有些思念祝融了,也不再继续收拾屋子,无意识的和徐有福认真聊起天来,“他比我优秀,而且没有我的病。”
“那个什么肌群障碍”
徐有福回忆半天也没能想起赤松子那病完整的名字,因为真的是太长了。
赤松子“嗯。”
徐有福有些唏嘘,“他肯定比你幸福,你吃的苦也比他多。”
“不。”
赤松子声音小了一些,“他过得不好。”
“有缺陷的那一个,因为个性太古怪而更容易受到关注,完美的那一个反而会因为做得太好而被忽视。
也因为我太依赖他了,他比我辛苦很多。”
“你别这样想。”
徐有福对这样的体会其实是能感同身受的,他叹了口气,手撑在自己的拐杖上,“我走的时候我弟跟我说过,他说他养我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依赖,因为他在世界上就我这一个亲人了,我要是不在了,他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我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他的支撑。”
“我觉得你弟弟一定也这样想的吧,虽然你们和我们情况不一样,但是他一定不觉得你依赖他,他会辛苦。”
赤松子回过神来,愣了愣,“可是因为我,他承受了很多原本不该承受的委屈,我有时候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我离开他以后,他的生活会好很多。”
赤松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跟徐有福产生共鸣所以话多了好几倍,但是徐有福感觉出来了,他为赤松子渐渐的敞开心扉而感到高兴,于是也很耐心的开导他,“你要是离开了他,他的生活不会一团糟,但他的心会。”
“你想啊,你两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亲兄弟是啥呢,就是世界上那么多人,只有你和他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没有了你,他就是没有归途的人了。”
赤松子眉头舒展开来,“那我”
“别想太多,我觉得你那个什么肌群障碍一定能治好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快好起来,等他下次再见到你,就是一个健康的你了,你弟弟一定会很高兴。”
赤松子想起之前祝融对他说的,让他有空一定要到凡界把面部表情肌群运动功能障碍治好,却没想到这样阴差阳错之下,要在这一个小小的康复中心里实现了。
苏方木在门外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边听边流宽面泪。
呜呜呜,赤松子仙君真是天使,没想到他内心这么脆弱和敏感。
真的好想冲进去抱抱他啊
赤松子将屋子大概收拾了一番,能住人以后便也没再继续折腾,简简单单就足够了。
天色已经黑了,徐有福心想赤松子收拾了一下午,也该洗个澡好好休息了,于是便去帮赤松子到专门存水的地窖里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