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不像个聪明的。
“你看到一个穿青色澜衫、头簪笔刀的人经过吗?”
葛根脚上全是泥,额头冒汗,衣摆下被泥水染透,拖着条残腿,一瘸一拐努力往长廊上赶,将将拦住归舟去路。
归舟摇摇头,手却给他一只笔刀道:“我不知,你寻何人?”
葛根惊诧,却承了他的情。
床底下的天蚕急得直冒汗,只能捂住自己的脸,蜷起身子往床里缩缩,绝望地闭上眼。
归舟邀请葛根进来喝茶详谈,葛根婉言谢绝。
“我寻那小人,他污我清白,骗人钱财,逃到此地,我拿他了结这桩公案,否则气难消。”
葛根告知原因。
他向来气性大,麻雀似的,此刻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脸颊因为愤怒而泛红。
天蚕窝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出,心脏提到嗓子眼儿,差点哕出来,恨自己藏身床底。
葛根手指摩擦拐杖:“我还要找那个小人,就不多停留了。”
归舟送他出门,目送葛根身影消失在花林,这才转身道:“书还我,你是······小说家的?”
“是的是的,我笔名儿破茧天蚕,你叫我天蚕就好。”
那人趴床底左顾右盼,确定房中无他人才敢磨磨蹭蹭从床底滚出来。
“对不起哈,撕的是我的纸,就诈你一下。”
翻身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一脸谄媚献上书册,抢先道:“哎,我以他为主角,写了两部市井小说,他自己又定制了两部小说,还没来得及写就出事了。”
“市井小说嘛,都得沾点风月,不然人家不稀得看嘞。
他气性大,找我讨要说法来喽。”
顿了顿,佯装低头拍灰,嘀嘀咕咕:“小说卖都卖了好几茬儿,那地方也不是现实,现在收回来都来不及。
再说,写皇帝的野史人皇还没说啥呢。”
归舟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冷淡道:“若是寻常风月,人家费不着拖着残躯来找你算账。”
“或许吧,”
天蚕挠挠头,“随便写的,我都快忘了我写的啥。”
忽然,天蚕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你要看嘛?十钱一册,天蚕独家新书手稿抢先看哦。”
“不了。
我记得你家天一阁有自己记载的《周书》,方便送货上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