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下人禀报是一回事,自己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里,只会觉得是林馨柔这个狐媚子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丝毫不会把错误归咎到自己儿子身上。
上一世被关起来的那三年,她把谢绍航这一家子的脾性都摸了个透。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了这一出设计。
原想着让林馨柔吃些苦头,没想到严御史那儿也成了,趁机把谢绍航也拉下了水。
真是爽快!
崔姝言心里得意,言辞中却满含对谢绍航的关心。
谢大夫人在眼里,只觉得舒心了不少。
这时,经过府医的处理,谢绍航的伤口总算是着没那么吓人了,人也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他嘴里便喃喃道:“柔儿、柔儿……”
听到谢绍航叫她,林馨柔立刻跪爬到他的床前,带着哭腔道:“绍航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说着,她握住谢绍航的手,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哭出了声。
见状,崔姝言默默地在心里给林馨柔点了根蜡。
蠢货!
在谢大夫人眼里,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应该先找她这个做母亲的才是。
可谢绍航呢,遭此大难,醒来不先找自己的母亲,却叫着林馨柔的名字,只怕会让谢大夫人难以接受。
果不其然,崔姝言发现这会儿谢大夫人的脸色已经很难了。
偏偏她还端着做母亲的款儿,不肯上前去。
见状,崔姝言给了她一个台阶,顺便,再添一把火:“母亲,夫君醒了。
您快过来瞧瞧!”
赶紧过来瞧瞧,瞧瞧你的儿子是如何与被你责打的女人你侬我侬的!
谢大夫人沉着脸过去,原想关心儿子几句。
谁知谢绍航到她,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一开口,还有几分嗔怪:“母亲,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情,您非要闹。
现在好了吧,儿子平白受了这一番杖刑,这一个月之后的科举,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
一听这个,谢大夫人顿时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怪我?你搞搞清楚,你受杖刑,是因为你帮着这个贱人摆平她哥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母亲若是不闹这一遭,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在叔祖父面前,兴许我还能自圆其说。
您可倒好,我在我自个儿的房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您一来就闹得人仰马翻,连叔祖父来了都不知道。
临到跟前,害得儿子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法子,以至于白白受了这杖刑。
母亲,您这一次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谢绍航的表情、话里,全都是埋怨。
这回,谢大夫人愣是气笑了:“谢绍航,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一心为你好的人你不到,到头来还被你如此埋怨。
害你的人反倒被你放在心尖尖上护着,你真是黑白不分!”
“母亲慎言,我哪里就黑白不分了?是您做错了事情,还不肯承认!”
一时间,谢绍航的声调陡然拔高。
大约是带动了伤口,他的面容有点扭曲。
见状,谢大夫人难免起了关心的意思,可瞧着谢绍航满是怨怒的脸,她那到了嘴边的关心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到这一幕,崔姝言就知道,接下来,该她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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