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然还是觉得不过瘾,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小没良心的。”
柳双娥捧着脸扯出一张笑脸来讨好他:“以前是我的不是,这不是长大了,等我们一家人团聚,我好好孝敬哥哥您老人家。”
话音刚落,对面一记手刀又劈下来。
“回去赶紧把你跟太子的婚事定了。”
他远在北疆,朝中的事情要过许久才能传到自己耳边,细枝末节几乎都从与父亲的家书里知晓。
二妹去世,三妹被陛下盯上、恐为人替身,诸多大事都合在同一张纸上被父亲用简短的语言叙述,他恨不得从字眼里再生生多看出一段话。
不在家人身边,操的心倒是分毫不少。
等他回京,孩子已呱呱坠地,小娥的婚事也定下,再把父亲接回来,一家人在京城继续过太平日子。
“等到了家,我带你跟平乐去裁几身时下流行的衣服布料来。
这里不比陵安,胭脂水粉都是紧缺物,她嘴上不说,我却是知道的。”
纪平乐是长公主的名字,当年说什么也要跟着来北疆。
他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娇贵的身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他也好把她送回去,未曾想一句苦话也没有,在军中也很得士卒尊敬。
“好,等一家人团聚,我们再把院子里埋的那坛酒挖出来!”
“行!”
第51章压境
“吃完了?”
柳蔚然将手抬起,放在额头前眺望远方,天愈发亮了,柳双娥吃得很慢,如今早市即将散去,“你嫂嫂这个点应当醒了,别让她等太久。”
乌华城条件艰苦,小院在城中主干街道的小巷子中,七拐八拐才能找到,走得她有些晕头转向。
院子不大,随意种了些花草,能开在极寒之地的东西不多,也就来来回回几样。
纪平乐的肚子已有些显,在北疆的这几年,她皮肤不似从前细腻,但一张小圆脸配上杏眼,看起来十分乖巧,将自己的随性掩盖了个七七八八。
“来了,”
她正坐在前厅里用早膳,瞧见一路打打闹闹的兄妹俩也只是抬头,平淡地扫了二人一眼,接着继续喝碗里未尽的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柳双娥摇头:“就是被冻的有些怕。”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早些启程,”
她接过侍女昔时递过来的巾子,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残留的食物,又将目光投向柳蔚然,“你今日无须值守?你是主帅,远离军营太久,若是出了何事没个人做主便不好了。”
纪平乐总是如此,说话的腔调冷冷的。
柳蔚然想说些插科打诨的话,听见她的话也不恼,回答得细声细语:“是我的不好,未曾思虑周全,见过你们即刻便回。”
她这才眯着眼点头:“嗯,我的事小,守关事大,不要本末倒置就好。
我走之后是朝邬大肆骚扰的时期,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柳双娥送他出门。
兄妹二人在院子的矮门边停住,她问:“若是还想在乌华城见到哥哥,我该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