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人风头、夺人前程之事,焉能不恨?!
但两人如此公开对峙的情形倒是少见,见有瓜可啃,在场的客官们都渐渐把目光投注过来,大有围拢看戏之意。
周良弼见他当众奉承,心里那点不快去了一大半,嗓音缓和:“玉昭郎何以自谦?须知……”
“昭郎!”
突如其来的一声黄鹂之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二楼雅间的门大开,一容颜清丽的娇娘,急切的俯栏探身,惊喜道:“昭郎!
可是为襄助娇娘与那二十四楼的魁之争一事而来?”
见到这位名唤扈娇娘的烟云阁头牌,顾玉昭笑意温暖,但答得却甚是无情:“自然不是,只是偶然路过。
娇娘技艺高深,只需放手一搏,何须我再锦上添花。”
“且周舍人的赋词竣丽,立意高远,”
乜了一眼周良弼腰间欲藏未藏的那抹茜色衣料,顾玉昭挂上一抹了然的笑意,对两人团团一稽,道:“恭喜恭喜,娇娘何必为捡芝麻而丢了西瓜呢?”
还未等那美娇娘媚眼嗔怪,一旁沉了脸色的周良弼,不太自在的收掩长袖,又冷声讥诮:“这又是什么奇货可居的招式?”
“恰逢雅事,佳人相求,顾玉昭你何以再三推辞?”
“我都不怕再败与你,你怕什么?”
顾玉昭再是好脾气,也被这些无谓风月机锋给纠缠烦了,昂直言道:“周舍人多番言语挤兑,不就是暗指在下江郎才尽?诚然在下自浮萍吟之后再无所出,然词曲一道本就妙手偶得,以抒胸臆,去岁作浮萍吟时有感于娇娘身世伶仃,如今娇娘名满上京,缠头不知几许,我自欣慰,自然不必再悲声。”
“更何况——”
“于公,你我出仕,自当为民生绞尽脑汁,当年文字游戏输赢成败何须在意?”
“于私,我既不愿之事,周舍人何以三番五次的苦苦相逼?”
万万没想到顾玉昭竟然这么说,寥寥几句抢占了道德高地,周良弼满脸讥诮的神色一僵。
见顾玉昭欲侧步离开,周良弼下意识抬手一挡。
顾玉昭一个矮身,仗着身形瘦削,便低头拂开来人宽大的衣袍,从手臂之下穿过去了。
“告辞!”
“昭郎莫走!”
就在围观众人偎偎闲语之时,顾玉昭两三下就跑到了烟云楼的青砖素瓦垂花门之外,回一揖,扬声含笑:“在下得罪不起,娇娘宽恕则个。”
只来得及追到大门口的娇娘子气得跺脚,高声:“顾玉昭,你这怂货!”
被美娇娘大声的当街骂怂,顾玉昭也不恼,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很快便如游鱼一般消失烟云楼外热闹的人群中。
身为烟云楼的才艺招牌,扈娇娘自然是有骄横的底气,她顾不得原本已敲定下周良弼的填词,今日是约来调琴试音的,当下撇开劝慰她的众宾客,再次提裙去追。
对她这等身份而言,周世子是不错,但高门难容倡家女,显然还是身靠太尉府的布衣探花郎,最为上品。
况且,迎来送往那么多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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