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距离太短,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帐子前。
“起了吗?”
常念问的尽量温柔,可惜他这个嗓子太久不说话,总有一种岁月蹉跎的感觉。
“有事吗?”
帐子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忍住,常念打了个冷战。
麻蛋,原始社会的早晨真够冷的。
“阿娅让我给你送草鞋。”
帐子里面寂静了几秒,才听见厉开口:“进来吧。”
深吸一口气,常念将腰板挺的直直的,只是去掀门帘的手有点抖。
别误会,都是冻的,是冻的。
初初露头的太阳还没有太好的穿透力,常念走进帐子的时候基本看不清东西,只死过一次的本能告诉他危险!
但躲避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一个粗粝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如同那只濒死的鹿一样,四肢用力挣扎,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放,放开我!”
那只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力道,依旧用力的捏着他的脖子,常念觉得,这人要是再用点力气,自己就能听到喉骨碎裂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是听觉先消失,还是喉骨先碎裂。
“你,你杀了我能改变,改变什么?如果,如果阿父说的预言是真,我死了,祖神就能不收回他的恩赐吗?”
关于这个问题,常念也确实这样想的。
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他或许是所谓的使者,可一旦使者被杀,祖神会不在意吗?如果预言是假,那他为啥要死,死的意义是啥?
厉收起眼中的杀意,一点点松开了常念的脖子。
“去远处走走,等脖子上的红痕消失了再回来。”
他如同吩咐下属一样,命令道。
常念想说凭什么,我就去告状。
可一是没那个胆子,二也怕父母担心,乖巧的出去吹冷风了。
早饭过后,瑶将一个干净的皮质包袱递给厉。
包袱装的有些满,样子和古代人出门斜系在身上的包袱一样。
厉接过包袱,一边仔细系在身上,一边说:“谢谢瑶姨。”
瑶笑的很温柔,催促他道:“去忙你的事吧。”
多么温馨的早饭,只是这位善良的母亲并不知道,眼前收了她鞋和口粮的男人,刚刚差点杀了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