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你进去的”
齐岷突然来这么一问,辛益微怔后,“昂”
一声。
风没停,漫天的绿在眸心曳动,齐岷盯着那辆马车,可以到打开的车窗,窗沿上搭着一只手,是虞欢的手。
“问了你什么”
齐岷又问,辛益不由一个激灵,不明白齐岷是如何猜出来的。
“没、没问什么。”
齐岷回头,他一眼。
辛益伸手去拿茶壶,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虚。
齐岷便知这厮必然是说漏嘴了,想起虞欢那一双狡黠的桃花眼,交代“待会儿去后面押车。”
“啊”
辛益越发茫然,着齐岷收敛的眉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敢再吭声了。
车队再次启程的时候,虞欢车窗外的人不再是辛益。
午后微风燥热,树林里不时传来蝉噪声,斑驳光影打落在男人挺拔的肩背上。
虞欢靠在车窗上,着马背上的齐岷,娇声“指挥使怎么来了”
齐岷目不斜视“王妃不喜”
虞欢笑笑“没有,我很喜。”
齐岷默然,仍旧不朝她一眼,大概因为不也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今早找辛益盘问,目的不就是差他、或者说逼他过来
齐岷能出虞欢的伎俩,尽管他目前暂时不清楚她的用意,撤下辛益,是不希望那厮再上了她的套。
虞欢意外于齐岷的淡定,他一会儿后,问“下一座城是哪里”
“青州。”
“从青州到京城,要多久”
“四十天左右。”
“四十天啊”
虞欢感叹,语气很是哀戚,不知是嫌长还是嫌短。
齐岷握着缰绳,不置一词。
虞欢眼里神采一点点黯下来,齐岷不给她回应,她便也不再问,手肘搭在窗沿上,歪头枕上去,吹着干燥的风。
良久后,齐岷侧目来一眼。
虞欢枕在胳膊上,卷翘的睫毛在风里微动,眸波偶尔被日光一晃,亮荧荧的。
她没有再攀谈,也没有再提什么刁钻的要求,就那么安静地靠在那里。
齐岷移开眼。
车队行驶在蝉声起伏的树林里,一马一车相隔半丈,不细瞧,画面竟有些温馨。
燕地广阔,从一座城前往下一座城少说也要两三日,锦衣卫一行押送着大批的王府家眷,车程只会更慢。
此去青州,至少还有三日车程。
次日,车队从临时休憩的村镇里出发,虞欢推开车窗,着护送在外的齐岷,不说话,只是支着头笑,笑声恣意。
齐岷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却能从她清脆的笑声里捕捉出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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