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长春谷的医生夏澈在一群大将的环绕之下,给萧长车切了好一会儿子脉,眼中却是露出了极其不解的神色,看了看萧长车,又换了另一只手。
“夏医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跟吴征动手的时候用力过猛,有点脱力,那家伙还是有点份量的!”
萧长车显得很不耐烦。
夏澈用手揪着颏下几缕长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不小心用力猛,顿时将其中一缕给扯了下来,顿时便疼得挤眉弄眼。
“夏医师,我们都护到底是怎么啦?”
萧东伟有些焦急,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萧长车晕倒过,这是第一次。
夏澈又是这副表情,顿时便让他更加的担心起来。
夏澈出身长春谷,在与萧诚他们同一辈的老人,医术很了得的。
看着萧东伟,再看看萧长车,夏澈脸上流露出了满脸的不自信道:“都护,这几天伤兵很多,我都没怎么睡,精神头儿不大好,这脉摸得不太准,要不咱们再叫一个人来瞧瞧?”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般医师这么说,必然是情况不太好,他不好直说,所以便推三阻四,想让别人来顶锅。
现在军中医师是不少,但夏澈却是水平最高的那个,也是所有医师之。
“夏医师,到底是什么情况?休要吞吞吐吐,你要是拿不准,咱们就去请傅谷主来!”
萧东伟一把抓住夏澈,“不过你总是有个大致的诊断吧?”
“可以,可以!”
夏澈揉揉太阳穴,“我一定是昨天没有睡好,累坏了,要不然怎么给都护摸出喜脉来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话一出,大帐里顿时便热闹起来。
一群中级将领放声大笑,与夏澈相熟的更是指着他乐不可支,大将军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摸出了喜脉,夏医师这個糗可是出大了,这件事,可以嘲笑他一辈子,看来的确是这几天给伤兵们诊治,伤兵太多而弄出幻觉来了。
与中级将领们的狂笑不一样,几个高级将领却是面面相觑。
萧东伟看着谷小满,谷小满瞧着夏至,夏至的眼光也正看向他们,然后三个人的目光一齐转身了萧长车。
先是愕然,然后是羞恼,晕红慢慢地爬上了白皙的脸庞,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牙齿咬着嘴唇,瞪视着谷小满几人。
萧东伟更熟悉萧长车,眼见着这是都护要作的前兆,当即一个转身,面对着那帮还在狂笑的中级将领一声怒吼。
“滚出去!”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惊讶地看着萧东伟,然后一个挨得近的便被萧东伟一脚踢在孤拐之上,啊的一声飞了出去,不等萧东伟飞起第二脚,众人已经是你挤我,我挤你地狼狈而逃。
其中两人动作太过整齐划一,竟然双双挤在一齐卡在了门框之上一时不得脱。
于是两人分别挨了萧东伟一脚。
滑稽的模样,倒是让处在作边缘的萧长车脸色缓和了起来,嘴角上翘,终是有了笑模样。
萧东伟一把薅住了夏澈的脖领子,冷哼道:“你个庸医!”
抖手之间,夏澈也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夏澈稳稳落地,整整衣衫,抖抖手腕,一肚子的疑惑。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他喃喃自语地一路远去。
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一起看向萧长车,好半晌夏至才道:“喜脉?你有娃娃了,是公子的吗?”
话音未落,谷小满已是曲起手指,重重的一个暴栗敲在她的头上,打得夏至脑袋一缩,转头对着谷小满怒目而视。
自己哪里说错了?
谷小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少不更事,自己不果断敲上她一记,只怕这个时候她已经被萧长车拎小鸡一般给揍出去了。
果然,萧长车刚刚缓和下来的面容又冷峻起来了。
夏至回过头来,却是嘻嘻一笑:“果然是一孕傻三年,明明知道不妥,还让医师来号脉,这一下子好了,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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