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慢慢把他忘掉,我在慢慢开始变好,我已不在爱恨里久久缠绕,我要学着做我自己的主角。
我在慢慢把他忘掉,我在慢慢开始变好,也许有一天他老的动不了,抬头看满天星空啊,是我的微笑。
听说他过的很好,自从我放弃不再打扰,是谁守着他看着他睡着,我做不到的有没有人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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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还能完整播放,那时候靖岳觉着这旋律和歌词都是踏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行经,蹂躏得遍体鳞伤,便总想着--管锌会不会儿孙满堂绕膝时也会想起我?
眼下人就在跟前儿他没问,说答案呼之欲出都不够严谨,答案主动找上来,是管锌本身,体感温度三十七摄氏度的恒温取暖器。
这是第一次管锌说“我爱你”
,也是第一次有了要战胜内心排斥感的想法,简单粗暴地想--是不是做一场,酣嬉淋漓,无论是本能驱使还是出于愧疚补偿。
可到最后他还是失败了,无论是存疑的“我爱你”
还是身体的给予,于是歉疚感更胜一筹,陡增,铺满了整个防空洞。
他记着要补那一句,适宜的时候。
原以为重逢风云千樯,然不然到最后被歉疚钻了空子,但靖岳不为此沉闷,也不愿管锌因而受缚连,他们是相爱的,他们也是自由的。
“我再也不走。
若我让你走,你也别真走。”
管锌和从前差无几多,总因为家庭的破败幼时的障碍而无法自洽,心里一直欠着一块,时间一长便是结节、疙瘩、肿瘤。
内心的恐惧这些年看似有过增增减减实则此消彼长,到底是并没有被抹去多少,唯独思念和爱只增不减,三角铃在心里转,每一次敲击都像局部麻醉的心包穿刺,物理性生断了疼痛感,他再清楚不过--麻醉是欺骗的一种。
或者反过来说也行。
“还是不想让你走的。”
靖岳还未答话,管锌又改口了。
过去一直匍匐前进,突然有人放你翱翔带你畅游,犹如跌进万花丛,迷了眼。
悔青了肠子地厌恶自己当年的怯懦,靖岳小鸡啄米地亲他,持续氤氲洞里的魅惑气息。
彼时到底谁让谁走,谁又躲避谁又负气早已经不重要了,他在管锌的锁骨处用食指描摹。
多年后,那成了管锌的纹身--carpe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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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越发生凉意,无意间促使两人搂得更贴,到翌日朝早醒来时两人都有些懵,竟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重圆了,愣了一瞬又抱着笑,无论是重新开始还是回到过去只要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