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且我家小姐的嫁妆要如数归还!”
红姨娘瞪红了眼睛,高声道。
“当日吕陈氏离开吕家时,已经卷走了她的嫁妆,还拿走了我吕家几张银票,你这贱婢还来提嫁妆,真是可笑至极!”
吕有良瞪圆了眼睛说道。
吕有良自小丧父,吕老娘寡身带着幼子讨生活,养成了一副泼辣跋扈的性子,也就是这副性子,才带着幼子一路走到如今。
吕有良尝过苦日子,自是绝不想再回到从前,因此对钱财看得极重。
一时间又开始吵闹不停,仪门处都是宝应百姓,深知陈家人行事做派,这么些年也看到吕家从一穷二白的孤儿寡母到如今颇有薄产,深知都是陈家资助,便有多人吆喝不停为陈家人助威!
董知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住口!
肃静!”
堂下众人停止吵闹,皆看向董知县。
董知县慢慢往回靠去,想起昨夜里锦衣卫袁其商的话,虽知陈家有理,但也得昧着良心办事了。
“休得再吵!
吕陈氏犯了七出之条,理当休出吕家,陈家需多加管教,早晚习得《女戒》、《女则》,恪守妇德!
嫁妆既已带走,此后不许上吕家门烦恼!”
董知县说完便匆匆退了堂,不敢听仪门处百姓的吵闹声。
吕有良脸上得意,匆匆避开众乡亲往外走。
这一转折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初容又奇又恼,只觉得脑子都快气炸了。
她不像红姨娘是低贱身份,冲上公堂无大碍,她还有理智,只能低着头抬眼瞄着吕有良匆匆离开。
回头看了眼红姨娘和陈方可怜的模样,初容转身几步跟上吕有良,知道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但还是想跟着这个人渣,在他背后骂上两句也能解气。
初容边跟边奇,心道莫不是袁其商没能压得过扬州知府!
正想着,便见吕有良拐进了一处胡同,待走近看时,只见这个渣男正站在一人面前,笑着哈腰点头,一脸的感激状。
“多谢袁大人出手,小生此后就靠袁大人提携了。”
“客气,快些回去吧,我还要去给指挥使大人办差。”
袁其商背着手,眯眼笑看着对面的吕有良,微微点头。
初容血往上涌,看到对面的袁其商和已离开的吕有良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做着口型用恶毒的词语骂了袁其商。
胡同里的袁其商眸子深深,看到胡同口的初容,眼皮一挑紧走几步赶上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初容转身愤而离开,心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怎会相信这畜生的话。
“陈初容!”
又是一声断喝,就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声音里带了迫人的气势和叫人难以忽视的霸道。
该死,初容心里想的是不理,却不想腿又不听使唤了,脑子一空竟生生站住了。
“你放手!”
这一迟愣间,初容感觉到自己的腕子被钳住,回身大骂道。
“你这胆子何时大得没边儿了!
以往只当你不懂事,今番竟敢独自在外头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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