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极是,小六受教了。”
初容笑道。
她离家到宝应来之前,也从丫头婆子,以及不多的几次家人相见中瞧出些端倪,对各人的理解与陈彻所说差不离,心下也就更有底了。
“说什么受教的话,一家子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我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大太太当年待我姨娘如何,大哥也是记得的。
那时大哥虽小,却也记着大太太是个性子极好的,我也没像别家的庶子受气,过了几年好日子,大哥记得。”
陈彻说到此,似要说如今的陈大夫人,却又停了话头,抬眼看初容说:“平日里多去大哥屋里走动走动,你嫂子性子也好。”
“大哥不嫌我聒噪就好。”
初容也细细分析过家中各人之事,以往不晓得自己亲娘是否与陈彻极其姨娘有什么龌龊,如今见他如此说,便打消了疑虑。
此盟友可交也。
兄妹俩又闲聊几句,陈彻便出了车厢,马上要到驿站了,他需在外指挥下人。
初容往车厢壁靠去,轻轻掀起后面的轿帘,只露一条缝看去,那辆车仍旧不紧不慢跟着。
定是袁其商无疑了,不然陈彻不会那般放心,连一丝的怀疑都无。
想起那日影壁墙后,他的指腹划过自己脚腕,当时的不适感已经记不得了,此时只觉得那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杨家乱作一团,杨夫人根被抽了魂似的,连自己去了她的屋子辞行,都睁不开眼了,显然是真的病了。
多多少少也打听了些,原来杨成本想叫杨大顶罪的,但不知为何,却成了杨二。
杨二被抓得太突然,也实在令人咋舌。
所有人都相信杨二是凶手,只有初容暗暗觉得,这里头怕是有袁其商的插手。
人虽说是秦紘抓的,但绝对少不了袁其商的事,起码,他通风报信了。
对袁其商的恐惧,更添了一层,前面的轿帘被风吹起,隐约可见坐在近前的陈彻。
与自己有几分相仿的相貌,满眼的精明,举手投足间也很是通透。
陈七少爷年幼,陈家只有这一个成年的男嗣,可就是他,也不见得及袁其商万分之一。
初容深深觉得,自己的路还很长。
忽地想起王家公子,她又升起一丝希望,若是这御史家的公子是个能顶事的,倒是可以与袁其商一抗。
正想着,忽觉车厢一阵猛烈晃动,似是被什么阻到了。
原来已到驿站,兄妹俩前头的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初容所乘自然就跟着立时停住。
陈彻探身看看,回头对初容说:“在车上好生待着,大哥去瞧瞧何事。”
“大哥小心。”
初容倒不害怕,此处是官家驿站,后面又有哪个活阎王,应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陈大舅子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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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彻跳下马车,几步来到近前,瞧见自己前头车子前趴着父女俩,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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