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实在不知,勋公莫怪!”
这时南离才终于明白了杨展为何如此突然的前倨后恭。
这时眼见得蟾儿再不是村姑的打扮,发髻绾起,梳成一个闺门少女的小髻,一身内门小姐清淡襦裙罩素兰披风的衣装,更增清雅风姿,轻声鹂语向南离道声:
“我为将军奉一杯酒,以谢相救之恩,照拂之意。”
杨展一招手,有军士过来,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一只青绿瓷酒壶,一只青绿瓷的小酒杯。
蟾儿小姐将酒壶提起,斟满酒杯,放回酒壶,一手持杯,一手虚托杯底,转身面向南离,微微屈膝,低螓首,将酒杯高举过头奉上。
();() “小女子此杯相谢将军救命之情。”
“不敢不敢,只是部属不敬,苦了小姐幼弟。”
南离不待说罢,接过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心道:就算下毒害我,也得认了!
蟾儿看南离饮了酒,才微微一笑道:
“不妨事,他虽被绑了两日,只是挨了饿而已,徐叔到日,就解救了他,少年人遭际磨砺,也是好事。”
“多承小姐不怪,南离谢过。”
说着话南离又深深地看了蟾儿小姐一眼,四目倏忽相对,南离目光灼热如火,小姐眼眸秋波似水,二人脸上同时一红,急忙各自扭头避开。
南离喝酒脸也不怎么红,这时脸却刷地一下红透了,蟾儿脸色虽然微红,但依旧大大方方向在座诸将福了一福,又向南离施过一礼,再次谢过相救之德,才躬身与杨展小声说了句话,便退入后堂。
南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借着酒兴还是本就心内有花朵绽放,坐下之后竟呆呆地望着蟾儿离去的背影,直到转入内院不见,还在呆呆地望着。
“南离……南离?”
杨展叫了两声不见南离反应,就使劲咳饿一声。
“嗯——咳!
赵总镇!”
南离这才惊觉过来,“砰”
一下猛地起身抱拳叫道:“啊……末将在此!”
却碰翻面前酒碗,酒水淋漓,真格闹个酒香座侧。
酒水一翻,似乎他这时才觉自己酒桌上失态,忙三叠四恭敬地向杨展致歉:
“啊呀,小可在营惯了,被勋公一叫,哎呀,孟浪了,孟浪了。”
杨展却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不必介意,令随侍亲兵收拾了酒水与南离换过酒具,与诸将举杯再饮。
从蟾儿出来敬酒再回后堂,不过片刻之间,但这一回合一过,南离就此心下一宽,也就放开了量,起身举樽回敬诸将,一路先饮为敬,放浪形骸、仰脖就干,尽显激情万丈、豪放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