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回他一拳,左右手齐齐开工,勾管锌搭孙天明,笑道,“理解理解,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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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磨着掌心,那年烟头的杰作已不再明显,只是靖岳还是能准确无误地找出它曾经侵蚀的坐标。
那些往事距今已经一两百天至一两千天不止,不究探则已,非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非要文绉绉地打比方,也算得上是靶心之于靶场为爱点着光亮地曝露自己。
靖岳在贵州学了些方言,有些许蹩脚但不妨碍,他笑着点头只说着“是是是,巴心巴肠巴心巴肠”
。
风打紧人也打紧,相互往对方怀里缩,自然而然形成相拥之姿,月亮催促他们热吻糜风促使他们入榻,也仅此而已。
毕竟管锌对那事儿的排斥由来已久,不是没有反应,本能欲望反应和条件反射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相对峙多年,后者赢了,他甚至对要不要出东西来都没太多渴求。
靖岳倒是个不害臊的,当着他面儿自己操作,索吻索得频,耳垂到肚脐都漫着溽湿,再黏稠地唇(战略间隔)舌交缠片刻靖岳便缴械了,长嗟吁叹--想着人做坏事儿和吻着人做坏事儿,不一样,太他妈不一样了。
愉爽过了羞赧才姗姗来迟,搂一起还有点痒臊,扯一些话题像电台里的情感倾诉者和电台主持人,独白和剖析。
管锌他始终在这场情感里妄自菲薄,开口是浓烈试探的气息,“我要是没来,你是不是白等了?”
黑夜里看不清靖岳的神色,只觉得有股忧伤,“我从来就没有等过你来。”
剖摊开来并不是一定就花香四溢,血淋淋的也有,宛如一手握住仙人掌,十指连心,随即疼痛蔓延波及至全身引起功能性凝血障碍。
管锌是医学生,他知道有多严重。
分开的日子总免不了怀念,这时候的失恋者大抵都是导演,拉扯记忆的丝线像极了洗胶卷,幕幕重现。
靖岳想,想管锌小声读单词的试探,想管锌左手的烟疤,想他讲函数时严肃的样子,想他在招待所无数遍的歉疚,想他们的热吻,想他们的胆大包天,想很多,想得靖岳偏头疼。
再怎么想落脚处总在那一天,管锌说不是并离开的那一天。
过去的温柔和冲动都变成刑求,竹篮打水。
靖岳摸到了管锌的烟疤,放唇边啄了一下,“我不敢,只要我等无论我是等不到还是等不来,管锌,这辈子我就只剩恐惧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1,如今坦然开来管锌又凝血痊愈了。
他丢下了靖岳但不能丢下靖岳的一生,如果他不曾同样因饱受相思之苦率先迈出一步赶来,分道扬镳是最终结局。
是后怕的,汗毛都竖起来,于是伪装成索求温度的样子靠近,而伪装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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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缺氧期的人代入感极其强烈。
靖岳打那之后去了很多次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音像店,港澳台群星荟萃,碟子也刻成锦集,他没再听到《矜持》,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转身冲到店老板面前,手指着挂墙角落上的音响,问,“这是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