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出去,徒留下一脸无语的夫妻俩。
在竹林里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但沈鱼自爹娘院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已落山,青荷正在她院中忙活着布膳。
沈鱼刚得了沈洺逸所传的功法,心里正痒呢,随意地扒了几口,便迫不及待地屏退众人,跑到了小溪边。
丹田凝心,魂炼归真。
彼时沈洺逸指尖摁在她的眉心,淡淡道,“无论人妖魔,识海是最为隐秘的地方,若贸然入侵,易得反噬。
所以,你的第一课,便是精炼神识、隐匿行踪。”
沈鱼聚精会神地盯着潺潺流水,冲刷过石头时溪里游麟跃起,又重重地落下,猝不及防溅了几滴水在她脸上。
“你院里的小溪,里头养了几条灵兽,平日不爱亲人。”
沈洺逸说这话时方画完符号,悠然收手,“你且去试试。”
她瞪大了眼,强忍住眼皮上的痒意,盯着游麟思绪越飘越远,感受着自己的神识向外扩张,一点点侵入水下,飘过碎石、溪流,渗入浅淡的呼吸声,从远处看,她蹲坐在那,像是老僧入定。
底下的游麟逐渐聚拢过来,头探出水面,惬意地吐着泡泡,鱼尾撩拨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偶尔还拍到沈鱼的手背。
突然,水里散开一圈波纹,游麟惊得相撞,而后慌乱着摆尾四散,噼里啪啦甩了沈鱼一脸水。
她抹了把脸,从怀里摸出鱼食,随意地往溪里撒去,游麟们又重新聚回来,争相挤在鱼食下大张着嘴。
她练的好好的,是谁惊扰了她的鱼?
沈鱼有些不高兴,她微微俯身向下看去,不料此时手里突然伸出一条手臂,勾着她的后颈猛地往下压去。
“唔唔”
一阵天旋地转,沈鱼后仰着半坐在浅溪里,被人钳制住脖颈,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费力地微抬起头,眼前是少年湿漉漉的精致眉眼,带上的琉璃坠子随着墨垂落在胸前,尾仍在滴水,有几滴不慎落到沈鱼脸上,被他用拇指揩去了。
薛玉琉气息有些紊乱,他的手掐在沈鱼颈间,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心跳如擂鼓,急促的呼吸竟奇异地与他交融在一起,一时间,只听见两人间砰砰的心跳声。
他的手慢慢收紧,窒息的感觉传来,沈鱼的脸上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忍不住抓紧薛玉琉的手臂,十指狠狠地扣下,与此同时,他的颈间也显出指印,仰着头不住喘息。
“薛玉琉,”
沈鱼断断续续挤出他的名字,突觉有些委屈,眼圈一红,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泪珠顺着面颊往下淌,滴到薛玉琉的手背上,他猛地一颤,杏眸里显出几分茫然和无措,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缩回手,往后退去,摔进了溪里。
微凉的水浸湿他柔软的,薛玉琉浑身湿漉漉的,神色茫然地坐在夜色中,唇色鲜红,像是吸人精气的山精鬼魅。
“薛玉琉。”
沈鱼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爬过去一把拽住薛玉琉的衣领,又委屈又生气,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你干嘛又想杀我?”
说完,她又突然想起自己抓着的是何人,不由得松开了手。
薛玉琉缓慢地眨了眨眼,眉骨上的水珠落入眼中,眼里一片通红。
“你”
沈鱼见他呆愣愣的样子,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正欲起身扯下昨日送他的坠子,手才刚伸出去呢,薛玉琉便往后一缩,腾空而起,飞快地遁了。
末了,还抖了沈鱼一脸水。
沈鱼:
她站在溪水里越想越气,肩膀却猝不及防被人一拍,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小师妹!”
柳京舟反倒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