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校初宁愿相信自己被鬼上身,都不敢想象,昨晚还病得快死的寒王,今日被伤成这幅模样,脉象却欣欣复苏,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景予珏调动内力,身体渐渐恢复机能,在墨校初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乌黑发丝随风凌乱,他脸上血渍未清,但竟毫无脆弱之感。
男儿肩宽腰窄,立于悬崖之上,凤眸融金,与另一边的姜芷兮对视一眼。
“本王无碍。”
景予珏淡淡开口,“查出刺杀者何人?”
“活捉了两名刺客,已取出牙中毒囊,送去地牢逼供。”
末九抱拳跪地,“王爷,属下护驾来迟!”
末九说完,后头暗卫跪了一片,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说,“是属下思考得不周全,请王爷赐罚,属下会记住教训。”
景予珏向来杀伐果断,但对自己人算得上宽容,小惩小戒不伤了感情。
他拥有的东西不多,末字暗卫团是母妃留下的遗产,是这世间仅存给他的一点温情。
但姜芷兮或许是对的,他不可能事事顾虑周全,暗卫团需要成长。
他转过身,深色眸子望向别处,“领军杖五十,起轿回府。”
离开时没人看到,从姜芷兮宽大的衣摆中,飘落出一张破损的透明纸片。
那纸片被剪成小人的形状,刻满纹路。
血红的光时明时灭,看着阴森恐怖。
不知谁路过,一脚踩了上去,那抹微弱的血光彻底消失。
暗淡无光。
国安府,姜芸还在思考怎么和母亲解释自己花三千银子买簪钗的事,就在国公府夫人的房中大吐一口鲜血。
她面色灰败,软软瘫倒,满眼不可思议地昏迷过去。
怎么可能!
她用血灌注了三年的本命傀儡,就这么死了?
倘若姜芸知道她的傀儡是被姜芷兮压死的,估计昏迷了也能郁闷醒过来,再吐一口血。
另一边,景予珏伸出手,要扶姜芷兮上轿。
姜芷兮犹豫了下,虽不太习惯,还是没想让他难堪。
她只虚触了下,自己跳上轿子,刚要松开手,却发觉景予珏握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景予珏挑了下眼角,“本王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