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猛兽拖拽着男人,喉咙间甜腻的人血更激发了比特犬的凶性,喉间不时发出兴奋的呜咽,只是不知怎地,比特犬的呜声越发低沉,直到最后居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胡师傅穿着粗气,拔出伸出比特犬眼眶里的手指,挣扎着起身,手上黏腻的血浆缓缓滑落。
“好一招韦陀抱面呐。”
();() 前排老人叹息着,因为场面太过血腥和难堪,他实在也生不出什么赞叹的情绪。
贵宾席中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能保持脸上不发作,他盯着台上胸膛起伏的胡师傅,打了个响指。
经理满脸是汗地把脸凑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佛老大。
我真的是千叮咛万嘱咐。
叫他一定要输的。”
“弄趴不润。
我这个人讲道理,不是你的问题。”
被称作佛老大的男人摆摆手,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下台之后,带胡万生来见我,他不想输给狗是吧,我叫他连狗也做不成。”
嘈杂的台上,一个面皮白净,顶着黑眼圈,好像好几天没睡觉的年轻人搔着头发:“不是说佛皮叫他输么?我们可是在帮他,现在我们这戏还怎么演?”
“他是个武术家,在江宁有徒弟,有武馆,拉不下脸可以理解。”
身边的人低声回答。
“算啦。
硬着头皮上吧。”
年轻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脚踹在前面的椅子上,大喝一声:“肏你妈的,假赛坑老子!”
就在年轻人话音落地的同时,场馆各处一直冷眼旁观,甚至闭目养神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一名壮汉硬生生拔下了焊死的铁椅,飞扔向了贵宾席,就砸在佛皮的身边,引起女侍的尖叫。
也不知道是谁使坏,掷出两枚铁弹子,击碎了天花板上一枚贵重的悬灯,狗场里顿时阴暗了许多。
“假赛!”
“逸园狗场假赛!”
开始只有零星的人喊,后来一些想浑水摸鱼的赌客也加入进来,但更多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往隐蔽的角落靠,或者干脆逃离了会场。
“剑秋,快趴下!”
汤姆算够意思,这时候还试图拉伙计一把,可谷剑秋已经找不到人了,他喊了两遍没人回应,只能自己抱着头,伏身往外走。
“册那,找死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打手摆出凶相,他把手上的电棍按键开到最大,噼里啪啦的电流在棍子顶端闪烁,他用放电这头指着壮汉,向平常驱赶病痛的乞丐和乡下汉一样逼近。
打手们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把这些闹事的人当成了混混无赖,直到壮汉狞笑着手里的电棍拧弯,然后用一记最纯正不过的三皇炮架把一名重达一百八十斤的打手打得倒飞出去五六米,贵宾席上的佛皮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此刻的地下一层一片大乱,这些闹事的人有备而来,只佩戴了短棍和臂铠一类的动能兵器,有些人甚至是徒手来的,他们随手拔下焊死的铁椅子,一抡一个,把狗场的打手们打倒在地。
并一点一点朝狗场核心的贵宾席涌动。
佛皮不见慌乱,甚至嗜血地舔了舔嘴唇。
他解开花纹领带和名贵的西装,随手盖在了脚下,正抱头蜷缩瑟瑟发抖的经理后脑勺上,快步迎向了正冲他走来,杀气腾腾的徒手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