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还没下班,再晚些来,酒吧都要打洋了。”
杨岸沅在电话里怨念道,“快点来吧,人家还没找到心里想要的另一半呢,抑郁极了,快来安慰安慰我吧。”
“就算没人安慰你,你也不会寻个短见什么的,那里太吵,我真不愿意去。”
纪念拧眉,而且,还是上次那个暮色,她对那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好你个纪念,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吧,赶快给我死过来,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我的show还开个毛呀。”
杨岸沅终于不淡定了,冲着电话鬼吼起来。
纪念忍不住将手机移的离耳朵远一些,也好保证耳膜不被震破,真是不刺激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终于正常了,可以好好沟通了,听电话那边安静下来,纪念这才悠悠开口,“同事都在加班呢,我一个人先走不太合适,再过会,等我画完手里的这张图,马上过来。”
听圈里的熟人讲,这次明明是他太挑,之前一直合作的模特个个不都是极品,以前能用,这次就偏不能用了,一会儿说人五官跟衣服不搭,一会儿说人家气质跟衣服不搭,后来找不到借口,连体型、走台的姿势都用上去了。
明明是自己爱泡在酒吧那种黑不隆咚好做坏事的地方,偏打着猎奇猎艳找模特一切为了工作的借口,俗,俗不可耐。
“你要是不来,我醉死了没人管,被人抬走了等你找回来的时候,我缺个肾少个什么的,你可是要负责的。”
杨岸沅吓唬她。
纪念翻了翻白眼,真发生他说的那种不幸,也是他活该,关她什么事了,谁让他别的不学,偏学借酒浇愁,还有,她最讨厌别人恐吓了,想着便不耐烦的道,“你叽歪的时间越长,我来的越晚,你要不继续,我听着。”
“行行行,宝贝儿快去忙,我等你呀,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
纪念飞快的挂了电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不听都无所谓,搁下手机,看着一旁个个埋头苦干的同事,纪念重新坐回位置,拿起笔继续画画。
季向东走进暮色,刚要穿过大厅,目光鬼使神差般的不自觉朝吧台一掠,这一掠本没有什么想法,待目光转了圈准备收回的时候,想法不仅有了,而且大大的有了。
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朝口袋里一塞,这就大摇大摆的朝吧台方向走去,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的动静似的。
杨岸沅的眼睛刚跟雷达一般,扫过全场无甚收获,泄气的用手支着下巴,边装忧郁边等人,哪想身旁人影一闪,紧接着旁边的位置就有人坐了上来。
“你……你……”
借着吧台还算明亮的灯光,杨岸沅看清来人面孔,激动的语不成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就是没你出个所以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认识我?”
季向东挑挑眉,故意意外的问。
“那个……那个……”
杨岸沅真想自己掌嘴,这一激动就大舌头的毛病,怎么痴长了这么大岁数,还是没个长进呢?
“那个谁?”
季向东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装出奇怪的样子。
“纪……纪念!”
杨岸沅伸出食指,抬在半空中颤抖了几下,终于把纪念的名字完整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