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衡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前几日正是我十九岁生辰……”
“去海州会经过京城,你顺道回家看看吧。”
青徽低声说。
孟归深红着的眼似乎要滴出血来,死死盯着殷云衡,咬牙问青徽:“师父,当真无化解之法吗?”
“命数难测,能窥得一丝天机已是不易,化解之法我亦不知。
为今之计,只有让云衡多多积累功德,说不定能以功德之力抵除劫难。”
殷云衡问:“您让我去海州,也是与命劫有关?”
青徽道:“同西南一样,东方也有你一份你的机缘。”
殷云衡若有所思。
一室寂静,谁也没开口打破沉默,殷云衡觉得屋内安静得过分,抬起头,便看见两张如出一辙的沉重面孔。
他不由笑道:“人固有一死,若真应了劫,死后我还可以再投胎嘛!
你们不必如此沮丧。”
回应他的是青徽一声长长的叹息。
孟归深大步迈到殷云衡身前,紧紧捏住他双臂,目光看向银色眸底,平静的声音中透着癫狂:“阿衡,若你当真应劫,我会与你同去。”
双目对望,殷云衡神色怔怔。
“咳!”
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二人对视,青徽起身,“我不打扰你们诉衷肠了。”
一只脚已要踏出门外,他突然折返回来,笑眯眯道:“临走前,乖徒儿能不能给为师留一些银两。”
殷云衡了然:“钱又被你喝没了?”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喝没的,除妖驱魔哪能赚钱,不贴钱已经算好的了。”
青徽搓着手,双眼放光,仿佛在看一头待宰的肥羊,“乖徒儿,你就不一样了。
你拿着朝廷俸禄,又有家中接济,完全不愁没银子,你便帮衬帮衬你这穷困潦倒的师父吧,为师已有半月未曾饮酒了。”
殷云衡摇摇头,走到房中的杨木高架处,取下放在上头的包袱,翻出一包银子,递给青徽:“我所剩银钱也不太多,这些你先用着。”
青徽大喜,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儿。”
说罢,便兴冲冲跑出门,殷云衡一看便知他是去买酒了。
殷云衡目送青徽背影远去,眼里不禁露出笑意。
经青徽这一打岔,孟归深已恢复昔日模样,问道:“阿衡在朝中也有官职?”
“圣上钦点我为灵枢司指挥使,特准我巡游四方、镇压妖邪,并许我除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