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见他如此,劝道,“朱大叔,读书人又不都是富人,再说这石砚不贵,像我这般大的孩童若是失手打碎了,家里人也不心疼不是?”
“嗯?”
朱大一想有些意动,又扭头看了秦二壮一眼,“你家这娃,心思不少呢,二壮哥你觉得呢?”
秦二壮甩甩手看了秦清一眼,思索一会说道,“你这本来是祖传的石雕手艺,做个小石砚又不费多大事,做几个卖卖就是”
。
“卖不出去”
,秦二壮对着田里的几个孩子挤挤眼,朱大笑着点头,“你说的也是,过几天采几块青石”
。
秦二壮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我家里老汉还藏了几块砚台,到时候你去看看样子,雕些竹子梅花讨个好口彩,说不得哪家富户老爷看中,就卖了出去”
。
“好,好,果是我的好二哥”
,朱大哈哈大笑,笑过几声伸手就是糊了秦清一脸泥水,“你这娃这么干净作甚?”
朱小郎哈哈大笑,秦清见状抓了水田的烂泥就糊了他一脸,水田里的娃娃见状都来了劲,呼喝着凑堆打起水仗。
一时间,水田里孩子的嬉笑吵闹声,大人的呵斥怒骂声,鱼跃入水声交响汇织。
辰正时分(8:oo),四亩水田的鱼已是抓的差不多,申文卿上岸赶着牛车到了田边,对抓着蒲包往牛车水箱上放鱼的秦二壮道,“昨日我同李岩已是说好,怎到了这般时辰还没来?”
“怕是有事耽搁了吧?”
秦二壮将鱼投到水车里,擦了把下额头,“若是来不了,就去荀老爹家借辆”
。
“咳,要是如此,我昨日夜里跑那三里地作甚?没来由的多跑了趟腿”
,申文卿朝着小道又看了几眼,忍不住抱怨。
“卖了鱼,请你吃酒,允你多喝两杯”
,秦二壮笑道。
申文卿撇撇嘴,“咱就缺你那点黄水,左右都是些黄泥汤子,浑的很,比不得县里”
。
申文卿说罢,有些懊恼,自打秦大郎去了县里赁房,竟是一次也不曾回村,也从未邀请过秦家老少去县里吃酒玩乐。
瞅了秦二壮一眼,见他倒也没恼怒,搭了把手接过村汉递过的蒲包也跟着望水车倒鱼。
村汉见他帮着倒鱼,脸上带了几分谄意,“申哥儿,啥时候去县里带咱们吃几杯,俺们也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