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挺直了身子道:“霜姊,祖玉,卫刘两家是故交,卫楚已经在墨前辈处知道了伯父和姐夫的凶信,深感悲痛,前辈们忠心为国,却落得身异处,两家同悲共惨,实乃痛事,只是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而今朝廷昏庸,奸人当道,我辈当努力为天下扫清污浊,才不负先辈之望。”
当年卫家出事后,卫刘两家断了来往,刘沈一直觉得愧对卫家,虽然他的选择并无不对,却总是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卫家的亏欠。
刘霜初见卫楚并不好意思主动提及,现在卫楚主动拉近卫刘两家,让刘霜代父亏欠的心受到释放,心中对卫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她看着卫楚,秀眸坦诚:“当年我们两家孩子一起玩耍,真是快乐,也许,你和阿允都记不得了。”
刘允吃惊地看着刘霜,又看看卫楚:“我们在一起玩过?”
他仔细盯着卫楚看,又感觉似曾相识。
小孩只知道玩耍,哪里管是哪一家,因此刘允并无卫家的印象。
卫楚比刘允还小1岁,他的记忆还不如刘允。
卫楚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外交辞令,模棱两可的话手到擒来,他眼光看向远处,似乎沉浸于那段时光的美好:“卫楚虽记不清细节,可是看祖玉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待见到霜姊,头脑中突然涌现出了当年一个大姊姊带着一个小哥哥来我家玩耍的印象,当年我还和小哥哥抢东西,我当然抢不过,可是大姊姊总是偏袒我,我每次总赢,所以我总是喜欢和大姊姊玩,现在想来就是大姊姊就是霜姊和小哥哥就是祖玉了。”
卫楚瞎编一套,不管真假,却让人受用,刘允大笑,刘霜也“扑哧”
娇笑起来。
自父亲和姐夫死后,刘允还从未见刘霜开心过,现见刘霜的笑自肺腑,心中高兴。
他朝卫楚暗递眼色,又悄悄向他竖起大拇指。
卫楚见气氛热烈,便趁热打铁,将话题引到正事:“卫楚和霜姊,祖玉真是有缘。”
姐弟两人见卫楚如此说,便又仔细听来。
卫楚道:“而今蜀地沦陷,为了这块土地重归晋土,卫楚才沿祖父旧路南下,只是今日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大晋国富民强,大军二十余万势如破竹,而今却我空有建威将军头衔,只孤身一人,正不知从何做起,没想到上天为卫楚送来霜姊和祖玉,我不愁前路无知己了。”
说到这里,卫楚看着刘霜,近乎撒娇道:“霜姊,砚豪还要你照顾哦。”
和卫楚的一番话,让刘霜已经看出这个美貌的卫家子弟非但不纨绔不文弱,反而豁达坦荡,慷慨豪气,尤其卫楚这句话,既有大丈夫山一般的气势,又有孩童的天真,顿时唤醒了她沉寂已久的女性和母性。
她心头一阵火辣涌上脸颊,秀目一瞥道:“砚豪长大了,哪里还要阿姊照顾。”
话语一出又叹气道,“而今卫刘两家,也就是阿姊年长些,对你和阿允多些关心,阿姊也是责无旁贷。”
卫楚微微低头鞠躬道:“霜姊就把阿楚看做亲弟弟,日后阿楚有不周之处尽管教训。”
刘霜秀眉舒展,摆出一副姐姐对弟弟的语气道:“哪里啊,阿楚不要怪阿姊啰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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