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交头接耳,试图从身旁人的口中了解到什么,却现大家都一无所知。
没有谁的消息会比八百里加急的传讯兵更快。
皇城内,晏清玄正抱着自己的儿子,笑得开怀。
乍然听闻皇姐的消息,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拟朕手谕!
命奉天、平阳两府即刻派兵救援!”
说完,他忽然想起来,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他的朝堂了,他说的不算。
这般想着,他小心将孩子交给皇后康氏,顾不得解下缚袖,以最快的度朝昭仁殿奔跑而去。
他从小到大都不敢在宫道上奔跑,因为父皇不喜欢,母后觉得不稳重。
他上一次这样跑,还是在母后与皇姐在东宫对峙的时候。
昭仁殿内,谢敏已经拿到了灵卫军令牌两日,此刻收到传讯兵递来的消息,立刻要求三省向各路出调令,驰援夏绥。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裴凛的密信。
他没想到,裴凛竟然不在夏绥!
不在晏清姝的身边!
“谢瑞麟,你亲自领兵去往西川带回范秀,若他不从,就地格杀!”
“是!”
谢瑞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谢敏的视线之中。
谢敏偏过头,看向被烛火引燃的最后一封信,那是他第一封拆开,却在拆开后果断投入烛火之中。
橘黄色的烈焰将单薄的信纸吞噬,余下的等待燃烧的一角隐约露出几个词句。
退位。
三皇子裴……
*
乌鼠山西向山脉。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万马奔腾的壮阔景象令范秀的面色一变,当即下令。
“放箭!”
范友荣面露犹豫:“爹!
那可是三万匹良种马,花了不少银子呢!
为了养它们,还跟鄯州那位借了不少……”
范秀一巴掌将范友荣扇翻马下:“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心疼钱!
你若少点吃喝嫖赌,这三万匹马的养马钱早就有了,还用得着老子去跟吐蕃人合作!”
范友荣捂着脸,呐呐不敢出声。
范秀:“放箭——”
如飞蝗般的黑色箭矢密密麻麻冲向山脚下的马群,数以千计的哀鸣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