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狼川铁骑众人皆摩拳擦掌,在裴凛策马前突的一瞬间,纷纷冲杀而上。
兵戈鸣金之音霎时间回荡在茫茫草原之中,桀桀马鸣撕扯着萧萧寒风,伴随着裴凛手中闪过的银芒刺穿室伟人的铁甲与皮囊。
血红色的血珠在战场之中游移,匆忙赶来营救自家大臣的吐蕃人也加入了这场战事。
但他们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要将他们的大臣从这场混乱中解救出来。
室伟的王爷葛力酋与他们有盟约,却不代表眼前的室伟铁骑不会对他们的大臣做什么。
毕竟,室伟王国定然很乐意看到葛力酋与吐蕃的盟约被撕碎,毕竟在他的眼中,与其与住在盆地和雪山之上的吐蕃人结盟,不如与地中海强大的波斯帝国站在统一战线。
或许大梁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有波斯人加盟,西番三十六国一定能成为室伟人的盘中餐。
夕阳之下,血色残骸。
裴凛的每一次出手都非常果决,在他身边倒下的室伟人层层叠叠,用自己滚烫的鲜血浇灌着身下的土地。
但他的双眸依旧充满冷静,初登战场时还会麻木,但在经历过无数次厮杀、见证过边关百姓所遭受的数不清的痛苦与折磨之后,他便再也不会因为屠杀而麻木。
他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战。
也知道自己的每一次出征代表着何种含义。
这是师傅教会他的,也教会了加入狼川铁骑的所有人。
因为信仰坚定,因为从不仿徨,这支骑兵队伍的刀锋才能永远保持锋利,每一次手起刀落带着的都不是仇恨与爽快,而是保卫国家与人民的信念与决心。
室伟的四王子从未想过他会产生恐惧,对一支人数远少于他的队伍产生恐惧。
他站在军队的最后放,忍不住勒紧了马缰,这一勒让胯下的马儿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让裴凛看到了突破的机会。
几乎是在室伟四王子下令亲卫保护自己的一瞬间,裴凛将小腿上捆绑的匕狠狠甩出,直接刺穿了四王子右侧之人的喉咙。
在呼述穆尔因为铺面而来的鲜血怔愣的时候,裴凛踩上马背,一个借力直接甩出手中长枪,击飞四王子面前的死命亲卫,坐上四王子的马,将绑在另一小腿上的匕抵在了四王子的喉咙上。
“让他们住手!”
“都停手——”
呼述穆尔尖锐嚎叫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充斥在四肢百骸的惊恐。
室伟骑兵因为忌惮而停手,但狼川铁骑却不可能在此停手。
当他们的杀掉周身的室伟骑兵,重新聚拢在一起后,三百人的队伍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十。
但室伟骑兵的损耗更大,除了环绕在呼述穆尔身边,对裴凛虎视眈眈的几十名亲卫外,一个都不剩。
令山河震动的马蹄声再次传来,裴凛神色一厉,扭断了呼述穆尔的脖颈。
当年幼又自大的呼述穆尔如同麻袋般滚落马下时,亲卫长的瞳孔骤缩,太刀下令:“杀了他们!
快杀了他们——”
裴凛一柄长枪横扫,那群高举环刀的室伟骑兵纷纷被打于马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室伟人的援兵来得太快,裴凛深知自己已经无法突破,倒不如多杀些敌人。
仅剩是五十人几乎有半数都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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