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赶紧让人又去补了几条粗绳,我喊道:“二叔,别捆紧,让他撑不开就行,不然老倔头就被你捆咽气了。”
我又吩咐二脑袋道:“叫九个精壮汉子,各拿一个器具,不管锅碗瓢盆随便拿,离老倔头一丈地方等距离站好,围成一个圈,待会儿一听我命令!”
我这边刚交代完毕,二脑袋那边的纸人就做好了,我对二脑袋说:“你去把纸人烧了,用火点着纸人以后就放鞭炮。”
二脑袋不安地说:“如果我点了纸人,那我大哥是不是就死了?”
我翻了翻白眼说:“我这是‘替身厌当术’,不是巫蛊咒人的,你放心,纸人是替你大哥死的。”
二脑袋一听,顿时屁颠屁颠地去了,我看大家都准备好了,正准备号令众人,开始行事,但人群外却突起一声断喝:“你们在胡闹些什么?”
我不由得一愣,只见村民们四散而开,人群中露出一条道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气呼呼地朝我走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道:“你这娃娃,哪里来的?在干什么?”
我被问的一愣,心道,本少爷在这里捉鬼,难道也要说给你听?于是我拿眼瞥了一下二脑袋,二脑袋赶紧上前一步,道:“村长,这是我请来捉鬼的先生,你看……”
“捉什么鬼?哪儿有鬼?你个二脑袋是不是真成了二脑袋!”
村长大人呵斥道,官腔十足,威风凛凛。
“可我大哥他确实中邪了。”
二脑袋明显底气不足。
“放屁!
他那是犯神经病了!
再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呀鬼呀的,那是会道门,是邪教,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忘了?”
村长大人开始发扬革命的传统。
“可他是神算陈老先生家的人,看相算命驱邪避凶断风水,都可准了。”
二脑袋嚅嗫道。
“看你那迷糊样,你给我站一边去,让我来问问他,看‘神算陈’到底有多能算。”
村长不屑道。
说着,那村长就对我冷笑道:“小娃娃,你算没算到今天你晦气,会遇到我啊?”
我看了一眼那村长,额头短平,鼻尖往下却长得极长,活像用手使劲拉了拉,这个面相让我忽然想起书中的几句话,忍不住随口念来:“上停短兮下停长,多成多败道空亡,纵然管得成家计,犹如烈日照冰霜。”
那村长顿时愣了,旁人也都迷茫了,我背诵的是《义山公录》里的语句,“上停”
、“下停”
都是相术里的专业术语,前者指人的眉心之上、发际之下的额头部分,后者指人的鼻尖之下、下巴之上的部分,一般人哪里能懂?
二叔却是懂得,但是二叔却故意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凑上来问道:“元方啊,你刚才是在跟这位村长大人看相吗?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我也只是随口胡诌而已,话的内容有些不好,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我故意引而不发,引诱一下那村长,让他心痒难搔,不怕他不问我。
果然,那村长见我不说,便道:“你说,就算胡说,也得说出来是啥意思,我不怕不好。”
“好,那我就直说了,你的面相告诉我,你之前多次创业,但又多次失败,赚过大钱,却又败散干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我把话说完,那村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周围的村民先是一愣,然后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我零星地听到几句议论:“咦,真准!
说得太准了!
咱们等会儿也找他算算吧……”
那村长蓦然间一声大叫:“都吵吵啥?胡乱说中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还是二脑袋对他讲的!
我给你拉个人,你说他,你要是说准了,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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