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许砚谈自己。
他一边纵容着自己在无人知晓时发疯,又同时与濒临变态的自己对抗。
那两排整齐的架就是最佳的证据。
岑芙走进这间并不算宽敞的卧室,和上次进来一样,陈设和家具都非常简约,欧式风格的木质颜色充斥着这间屋子。
许砚谈过去扯下落了灰的床单和被罩,任她随便转着。
见他出了卧室,岑芙探头瞄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那两排架,把自己藏在架中间。
她伸出手指在架上摸了一把,指腹上全是灰尘。
这些真的很久没有被人碰过了。
岑芙一直以为他会找个时间把这些“证据”
扔掉,换成崭新完整的籍。
但并没有。
她从其中随便挑出一本,有关心理健康自我疏导的,翻开,果然,每一页还是被小刀划得破破烂烂。
页划得快烂成花了,岑芙深深记得,第一次见他这两排烂整整齐齐被摆在这里,耸高的压迫她弱小灵魂的。
她当时是多么震撼,多么恐惧。
当她见到许砚谈的时候,反倒不会那么害怕。
唯独见不到他人,却见他的这些杰作时,那股扎进骨子里的恐怖才真切。
岑芙平静着目光,白皙的指腹细细抚摸着页里被划烂的地方。
而再次面对这些,她已经不会再害怕。
如果非要说什么情绪,那就是心疼,和敬畏。
许砚谈不处理这些,说明他就是打算让这些永远摆在这里。
他永远是面对面审视自己的所有不堪和脆弱。
“干什么呢。”
他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侧。
岑芙抬头,见靠在架旁边的许砚谈,他的视线定在自己手里的上。
她耸肩,掂了掂手里的,跟他控诉“无聊,想找本,你瞧瞧这,我怎么。”
许砚谈扯了扯唇线,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聊。
他站直身子,往前走两步,接过她手里的,扫了一眼上这些都不清字体的划痕。
没等他说话,面前人靠了过来。
许砚谈单手拿着,敞开怀抱,着岑芙伸出手圈住他脖颈,让他俯身下来。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呼吸交热。
岑芙就这样认真地注视着他深邃的棕色丹凤眼眸,扇动的眼睫像蝴蝶缓慢的展翅。
许砚谈垂眸,慢慢向她的嘴唇,又抬起视线,问“怎么了。”
“我在。”
岑芙稍稍偏头,视线不曾从他的瞳孔挪开,小声呢喃“试试能不能从你的眼睛里,到许砚谈小时候的样子。”
“突然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许砚谈另一手绕后扶在她的腰上,大手一握就几乎圈住她多半的腰。
他短暂坏笑,气音暧昧“还是别见了,我小时候可不招人待见,欠揍。”
“你要是见过那时候的我,估计也对我没意思了。”
岑芙挑起眼尾,往前一寸,用自己的鼻头顶了顶他的鼻尖,垂下了眼“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