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动物都有灵性,听到点声音便会藏起来,再要去等,前面的时间又会前功尽弃,所以宁愿让笼子里的多待会时间,也要等全部都进去了再去捡拾。
“咯咯咯咯咯——咕!”
不稍片刻,又有一只鸡跑进了笼子。
李大牛如一道闪电,率先窜了出去,猛地扑上去,在鸡丛中乱跳,惹得鸡毛满天飞,精确无误的掉在苏眠雪的头上。
“咳咳。”
一只鸡钻到她衣摆下,李大牛比她急:“眠雪妹妹,快把它抓住!
快把它抓住!”
苏眠雪是位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就是每逢过年回老家,爷爷奶奶在乡下养了鸡鸭也是养在棚子里,她顶天跟母亲一块丢几根菜叶几根萝卜,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
要她抓鸡?她小时候摸过,但被咬了一口,这野鸡的嘴比家鸡还尖。
心一横,眼一闭,满脑想着自家青黄不接的小铺。
“啊啊啊——”
“它啄我!”
“别怕,我来了。”
李大牛两手各抓着一只鸡,顾不上满头满身的鸡毛,将其中一只丢进笼子里盖住,蹲下将另一只小心翻过来,将鸡屁股露在外面,有一颗裂了的蛋在野鸡屁股里。
蛋掏出来已经碎了,李大牛分成两半,拿鸡蛋壳盛着,在两个笼子各放一个,“给它们补补,到时候吃起来更好吃些。”
他解释。
苏眠雪摘去身上的鸡毛,走上前将笼子压塌的小草拢回去,又把李大牛乱糟糟的头上的鸡毛捡走,有些嫌弃地走远了。
一身的鸡毛味,难闻。
来时笼子轻轻,回去时收获满满。
苏眠雪收好两人镰刀、剩余的谷子和馒头,放在李大牛的篮子里,一只粗糙,沾了汗味和鸡毛味的大手提过篮子,他笑得真诚。
“下山路不比上山路好走,我是男子,又是你的哥哥,怎能叫自己的妹妹领这么多东西。”
李大牛有村里男子的憨厚老实,埋着脑袋只会一股劲的干。
苏眠雪笑他,两个鸡笼拿木头上的绳子绑好挂在肩膀上,头一捋一捋贴在额头上,拿步襟绑得头经过一场“大战”
后散了一半,瞧上去除了一张脸俊俏了点,其余得半点不剩。
蹲在溪水旁吃着剩下得馒头,苏眠雪晓得他胃口大,凭当初那一锅粥就能看出,索性也不和他抢。
她掰了半个馒头到一旁去,这儿的水清澈见底,大树挡住毒辣的太阳,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小口吃着,又拿水囊接好水给李大牛。
笼子里的鸡咯咯叫个不停,苏眠雪神思恍惚,为了两只鸡一把野菜把她热得要中暑了不成。
“有人吗……大爷……大奶……叔……姨……救救……”
苏眠雪:真中暑了,还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