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跑了好几家第,尝了不知多少碟,都没有苏眠雪这来得好吃。
可惜太冷清了,一天赚不了多少钱,十六七的姑娘撑起一家小馆不容易。
间连支好看的簪子都没有,唯有带和木簪简单挽起,衣服也灰蒙蒙的,利落是利落,但张言谨认为,还是该穿得鲜活点。
“张兄,你对苏老板不一样嘛。”
苏眠雪生得好看,黑如云,眉目如画,姿态曼妙,灰色的裙子也挡不住她的好颜色。
一双明眸好似会说话,看人跟会笑一般,叫人看了不由的倍感亲切,道一句是个好相处的。
张言谨:“别瞎说,她厨艺好,我自然是喜欢吃。”
这边李大牛从后厢房出来,端着药碗到池子边冲洗干净,到厨房在火炉中又加了两根木头。
而面条在水中已经冷却,拿出一个新砂锅,舀了半罐的鸡汤,面条往里面一放,蛏子丢进去放在火炉上慢慢滚着。
苏眠雪退到一旁,李大牛将油倒进锅里,炭火烧得旺,没一会便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炸,木头被抽离,圆勺舀起热油泼在蛏子粉丝和生菜上,撒一把葱,不等热油冷静,菜已经转到四人的桌子上。
苏眠雪擦干净手,拿四个海碗放在桌上,将砂锅里的面条捞出来摆在碗中,浇上汤,每个碗里各放三块鸡肉,蛏子摆在肉边上,还有几颗红枣、枸杞和菌子。
“大牛哥,你来把面端过去。”
苏眠雪喊了声。
热乎乎的鸡汤面和瓜齑端上桌,薄薄的金黄油层下是奶白的鸡汤,鸡肉炖得入味,吃起来有红枣的香甜。
油泼蛏粉被蒸出了汤汁肥沃鲜美,舌头轻轻一顶,蛏肉便与壳分离。
太阳已经落山,没了燥热只有数不尽的清爽,辛味刺激着舌头,忍不住一边吃面,一边吃辣蛏子。
苏眠雪用了十足的料,眼前这四人一看就是不差钱的,银子不会少,只看这位张公子是什么心思。
苏眠雪开了一壶杏子酒,“几位公子,若是不够,你们只管说,既是淮景书院的学生,小店必会用心对待。”
淡黄色飘着杏香的酒倒入碗中,“是自家酿得,放心喝。”
“书院里的菜实在没味,苏老板菜里放了辣椒,可是川渝人士?”
李公子的胸前绣了兰花,他一直挑着蛏粉里的辣椒,“淮州好虽好,但总少了些,就比如这椒,瞧着红,但味并不重。”
淮州属于江南水乡一带,吃得味并不重,辛更多是用来提味,加以辅助。
可看苏眠雪天然一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婉约气质,便知觉是自己猜错了。
“抱歉,苏老板。
是在下唐突了。”
苏眠雪笑:“怎么会,我也非是江南本土,只是自幼跟着家中长辈来了这,故而喜爱各地南北的美食,又见你鼻尖冒了痘,显然是爱吃辛辣的,便多加了些辣子。”
李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四人里头独他喜辛食辣,身边朋友从而沾了点辣味。
而苏眠雪也是早早猜到这点,既然是四人下馆子,点了命要她准备,自然每个人都要顾及到。
张言谨朗爽一笑:“苏老板好手艺,我这兄弟最是嘴挑,到没想到被你这道油泼蛏粉给收付实贴了。”
几人吃饱喝足,他出手阔绰,从荷包里拿出两贯钱给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