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妙静站在樟树下张望,眼睛一直在门前打转但始终不见楼予烈身影。
马车一辆一辆离去,人群逐渐稀疏。
她担忧不已,楼予烈还没出来,想着别出了意外,便跑到门口塞了一块碎银给阍侍:“劳驾您进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没出来。”
阍侍收了银子,不耐烦的神情消退,脸上挂着三分笑意:“夫人稍等片刻。”
谁知刚进去就回来了,他笑呵呵道:“出来了。”
傅妙静抬眼望去,只见楼予烈款步而来,他穿着织锦蓝袍,袍子很干净,一丝褶皱也没有,显得他的身材十分挺拔。
头梳得齐整,如墨般的青丝被玉冠束起,玉质晶莹剔透,洁若凝冰,消弱了他锐利眉眼的攻击性,柔和了几分。
十足十的翩翩少年郎。
楼予烈轻唤了一声:“嫂嫂。”
傅妙静腹诽:旁人出来都是扒掉一层皮,他倒好,气度比之前更盛。
真像个精怪。
“这几天辛苦了。”
傅妙静上前接过楼予烈的考篮:“快回家,我做了许多好吃的。”
离的近了,竟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香。
两人上了马车。
傅妙静给他倒了一杯茶:“尝尝。”
楼予烈接过喝了一口,眉头微挑,这茶汤竟是甜的,还有股花香。
他本不爱吃甜,但这茶甜的恰到好处,在贡院待了三天,身体多少有些亏空,急需糖补充。
一饮而尽,唇齿留香。
“这茶怎么样?”
楼予烈点头:“好喝。”
傅妙静露出笑容:“我在里面加了香露。”
凡诸花及诸叶香者,俱可蒸露。
入汤代茶,种种益人。
入酒增味,调汁制饵,无所不宜。
后世很流行,她提前做了出来,目前还没售卖。
楼予烈放下茶盏,赞她:“嫂嫂心灵手巧,聪慧过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傅妙静瞧他眼下青黑,关切道:“回家还要一段时间,四弟睡会儿罢。”
马车很是宽敞,完全够他躺下。
楼予烈嗯了一声,这几天他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