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问问题,似顽皮孩童,用手指绕住我头,垂眼望向我,眉目含情,
“有时很简单,有时也很难。”
我被你望住,不懂这句话中意味,只能叹口气,“什么时候简单,什么时候难?”
你笑。
不答话,手指轻轻刮过我鼻尖,又翻身起床,梢滑过我手臂,好似有个迷虫钻进皮肤。
我眼前迷离,只看见你后背挺直,黑长披肩,眼尾带笑,狡黠望我,水光粼粼,
“那就同我看几部片先咯,明小姐。”
我一时之间没话讲。
只能也起床,同你挤一张单人床,灯光关闭,抱笔电,看电影。
其实我没想过,同人看爱情片会好不自在。
之前我与同学,在西雅图住所,已经完整看过一遍。
结果当时她话我是来演英国片,表情阴郁挂黑眼圈。
如今看片主人公换作我与你,看片地点变春沙路出租房,再看一遍,剧情都早早看过,但我都不知我的手脚是不是进门后放到门边,眼下忘记重新装上,动作好慌乱。
总之我很关心剧情后续,又看不进剧情展。
因为你眼梢似有根线,勾住我睫毛,使我不停想去望你。
电影光线闪烁,流淌你脸庞。
我总是想,总是猜,南小姐看电影时是会轻易跟随电影中人物动情,还是会思考电影中观点并表自己意见?
我觉得我自己对这两种人都有了解。
一种偏感性,另一种偏理性。
我想知,南小姐到底是哪一种?
结果,南小姐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其实从上次话剧我就应该知晓。
电影时长一个多钟头,邓丽君声线被调小,也在小小房间,唱一个多钟。
那时我自己都已经困,模糊间见笔电蓝白光线映你脸庞上,你安静看完这部片,垂眼瞥向我,见我困,又笑起来。
之后将笔记本放桌边,躺倒在床头,侧望住我,手指轻轻刮过我太阳穴,突然之间问我一句话,
“如果我也同这部电影中主角一样,约你六个月后相见,你会不会来赴约?”
我躺你枕头上,被你气味包裹,整个呼吸系统都变舒畅。
干脆也侧头望你,也伸手,用手指绕过你头,
“我不知。”
六个月,不联系,不见面,从旅途回到现实中,我想是个人,都会因为这六个月期间好多事生出胆虚,担心,犹疑,到最后缩手缩脚,忘掉,或者装作忘掉,六个月前与某人有一场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