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咕噜噜”
作响:“大人,小人不想死!
……小人不能死!
……我还有万两千金,荣华富贵,我不能死!”
魏峥稍撩眼睫,冷嗤一声:“黄金万两,可救你性命?”
他说着,上手扯了刑鞭,一声破空,长鞭擦着李二脸颊抽在墙面,带下的墙尘和丝纷纷扬扬,呛得张口大呼的李二剧烈咳嗽。
“荣华富贵,可保你不死?”
沉重的煞气扼住李二喉咙。
李二干瘦胸脯剧烈起伏,面色涨红,听得这话登时目眦欲裂:“大人,小人……小人,不想死啊……小人是冤枉的……”
长鞭在魏峥指间盘旋,他道:“乌廷,他罪名几何?判处何名?”
乌廷指尖捻了一张状纸,其上白纸黑字红指印俱全,在李二眼前一晃而逝,应声道:“据黄松指控,此人擅传谣言,蛊惑人心,动摇民心,如此倒行逆施,有企图谋逆之行;又兼之买凶偷盗,乱纲矩违律法;此外,游窜赌坊,流连赌术,牵扯典卖良民为娼。”
数条罪名齐下,听得李二头晕眼花。
乌廷抖了抖状纸:“数罪并罚,当处绞刑,即刻行刑。”
魏峥神色不明。
橙黄火焰跳跃,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无端阴魅,看在李二眼中,宛若嗜血修罗,眸光也是诡暗,幽幽瞥向他,唇角翕动。
李二尚且着怔,耳边惊雷乍起,听到魏峥道:“允。”
炸得他天旋地转,尚不及思索,遽然脱口道:“大人,冤枉啊!”
“这是黄松冤枉小人,他给小人泼脏水……求大人明察!”
魏峥不为所动,乌廷挥手,身侧锦衣卫作势要给他卸下铁链,拉拖他往外走去。
李二浑身抖若筛糠,手脚腕上缠绕铁链悉簌作响。
滑不溜手的刑链险些自锦衣卫手中脱手而出,李二抖得愈厉害。
边高呼:“大人!
小人有冤要诉!”
干瘦枯瘪的皮肉上,绽出一条条蜿蜒扭曲的青筋,面容又丑陋,越难以入眼。
魏峥饶有趣味道:“有何冤屈?”
李二喉头高耸,慌乱中抓住了重点:“并非谣言,小人岂敢胡说,平昌坊藏有千金万两,荣华富贵,不是小人谣传。”
魏峥眉梢轻挑,微递给李二赞许眼神。
李二蘧然道:“……还有,小人没有雇人偷盗……”
他稍一犹豫,身侧锦衣卫便迅拖他向外走,他生怕失了救命机会,忙不迭道:“小人好赌,家里钱花了干净,婆娘供不起我赌,小人偷东西去典当,欠了好多赌债,小人没有钱……没有钱去雇人……”
李二疲惫地喘息。
熟料魏峥又轻又冷的笑了一声,说出口的话刻薄如弯刀:“李二,空口无据,是为污蔑,罪加一等。”
李二惊愕愣住。
而后身子猛然弹跳,追道:“小人,小人不是诬蔑,有证据……有的,人证,小人有人证……”
“魏大人,我等乃是奉世子之命,卧底于平昌坊,我等不负世子托付,如今终于探得虚实,这平昌坊……”
人群中冲出三人来,声势迅雷,直直闯向魏峥,一个滑跪到魏峥身前。
魏峥打量去,个个穿着一身灰衣短打,横眉冷目面色平板,语气甚急促道:
“这平昌坊,藏有倾世之宝,价值连城!
足以颠覆朝纲!”
这三人言之凿凿,神情癫狂,越急促的声音也尖利刺耳起来,而话中所言远比嗓音要刺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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