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岭梅香正是点睛一笔。
姑娘的别出心裁,是在借苏子之手诠苏子之心……
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如此自问自答,谈笑间却得江渚渔樵闲话之禅机。
北雁姑娘小小年纪既有如此玲珑心性,倒真是尤胜那岭雪三分白,皓月三分明。”
他说着,突然不忍再说下去。
她从北方来,却要客居永安巷,长留十二楼。
道是此心安处,可这种地方,纵有浮华三千,究竟纸醉金迷,又怎能得安?
她所言之安,到底是真的心安,还是只能让别人觉得她已心安,毕竟她身系千百性命,不得不心安。
这或许并不算得淡然,而是一种无奈,她早已身不由己,只能常常这样劝慰自己,随遇而安。
北雁已不再是最初那样的羞怯而寡淡,她此刻正抬眼脉脉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感激。
多少人在这十二楼里来了又走,自诩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者不计其数,或豪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或长歌对月以求红袖添香,他们以知音人自居而来,得解语花心满而去,却不曾真心相付,都不过是表面寒暄。
他是第一个在见微知着处读懂她长熏此香缘由的人,是第一个愿意去了解她皮囊之下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怀且有本事能够了解的人。
知道世上还有着这样一个人,她已无比欣慰,不枉此生。
黄金屋身后的红衣女子看着北雁半含着清泪,以为是竹叶青的言语唐突了她,惹得她伤心难过,遂有些故发刁难地问着,“岭雪再白,也会沾染泥巴土,皓月再明,也会照着不祥人,竹公子这般比较,是在嘲弄我们终落如此下场吗?”
“我只说实话,没有冒犯之意。”
“竹公子既有如此本事,那倒是来说说看我又是什么样的女人,说得不准,我可有罚。”
黄金屋听得此言暗暗笑了起来,他也想知道这个自己惹不起的女人,在这人面前又是何种样貌。
竹叶青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发难淡然自若,只是好一阵子才缓缓道,“是真英雄也。”
“你说她?”
黄金屋却是听得一怔,这个女人忤逆他的意思,夺了他的酒杯,甚至还敢踩脏了他的靴子,嚣张的确有余,至于英雄嘛,他实在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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