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轻叹道:“还是算了吧,皇上要见我自然会来见我,他不是向来不喜欢人打搅吗?”
芝兰听这话,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娘娘若是想去找皇上,主动一两次也不是不可以的。”
江云娆噘着嘴:“谁说我要去见他的?”
芝兰垂眸笑道:“娘娘是想去的,奴婢都知道。”
要不然江云娆也不会盯着天元宫看了好几眼了,这些她都看见的。
只是近来皇帝的确对江云娆非常好,任凭哪个女子心底都不会毫无波澜的。
芝兰仿佛也感觉到江云娆的变化,她又说了一句:
“婉仪娘娘从前说不会对皇上上心,是怕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添了三千烦恼丝。
而今娘娘似乎心绪有所变化,不过倒也正常。”
江云娆拧了拧细眉,芝兰说话是惯常的隐晦加委婉,可是她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听出来了。
芝兰这是在说她,开始对裴琰动心了。
可这怎么可能,她应该不会……不会吧?
她攥了攥有些出汗的手掌道:“皇上是我金主嘛,哄好他,咱日子也好过是不是?”
说着,她抬着步子便去了天元宫。
福康公公道:“皇上,娴婉仪在外求见。”
裴琰拿着朱砂笔的手一顿,眼神里有一股疑惑之色,不过稍纵即逝:“宣。”
这女人素日里从不会无事主动来天元宫的,今日倒是奇了怪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儿。
站在一旁侍候茶水的含黛暗自咬了咬牙,自己在裴琰身边侍候的这段时间,她看得出来天元宫是多么的难进。
也不是没有其他嫔妃来找过裴琰,不过通通都被拦在了殿外,还不见得有如此爽快让人进来的。
江云娆这一晚穿得简单而舒适,本来出宫也是去钟云宫那边,故而不施粉黛,一身杏色宫装,云鬓上斜插着几根玉簪。
乌眸明媚,娇娇软软的走上龙台时便止住了脚步。
含黛不偏不倚的站在龙椅一侧,刚好将江云娆的位置给挡了一半,自己都走近了,她假借端着茶水的名义并不曾退让。
江云娆也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手肘一拐就将含黛推到一边:“臣妾参见皇上。”
含黛连退了好几步,眼神似带着刀子一般,却是不敢发作的。
裴琰的折子还没有看完,看着她轻松舒适的一身软袍眼底也是一番舒适,又看了看她的脚:“脚好了?”
江云娆:“是啊,多亏了宁贵妃的药,要不然献舞都没办法去了。”
裴琰:“近来你与贵妃像是走得很近,她居然还送药给你?”
他是有些奇怪的,宁如鸢不打骂后宫嫔妃就很好了,好主动送人药。
前几日自己身边的宫女含黛,还不是犯在她手上,吃了苦果。
江云娆摸了摸自己上次种的绣球花:
“什么叫居然?这明明就是臣妾人缘好,后宫里喜爱臣妾的人多罢了。”
裴琰笑:“你这张嘴比人精。”
江云娆歪着头斜眼看了含黛一眼,楚楚可怜的造作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凭直觉很讨厌这宫女。
一般来说,女孩子直觉都在讨厌的女的,那就多半不是个好的。
裴琰侧眸想与江云娆说个什么,看见含黛杵在那儿站着,“你下去吧。”
含黛细眉微拧着:“是。”
江云娆看着她不舍的背影,问:“皇上是不是苛待了身边的宫女,怎么看着瘦了一圈啊?”
裴琰头也没抬的道:
“乐府乐官看了她档案,说她舞姿优异,故而宫宴那日也会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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