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啊了一声,按着胸口一头倒在榻上。
萧朔不知就里心底骤沉,过去要查,忽然被云琅扯着胳膊,一把拽翻在了榻上。
萧朔仍担心着他伤病,结结实实摔下来,仍一手牢牢将云琅护了,蹙眉沉声“胡闹”
“没这等不结实。”
云琅不以为意,腾挪了个身,绞着萧小王爷的胳膊便往榻角怼,“别还手,我练的是战场搏杀,回头不小心卸了你的膀子”
萧朔一腔担忧被云小侯爷喂了大宛马,咬紧牙关,顺势拧身辗转,钳制住云琅,去卸他的衣带。
云琅万没想到萧小王爷这一手竟已如此纯熟,一时大惊,回手便去护着裤子“我伤势未复哪里都疼一动就吐三升血你冷静些,不可与我计较――”
萧朔半分不与他计较,径直将云琅衣带卸下来,按着双手制在背后,扯了薄裘三两下裹严,结结实实拿衣带绑在了一处。
云琅被他反制,捆了两只手撂翻在榻上,身心复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身上是斩将夺旗的功夫,怕伤着我,不敢与我动真章。”
萧朔拿过软枕,裹了毯子垫在云琅身后,免得压住背后缚着的双手“我却不必顾忌,故而比你占了便宜。”
云琅动了动手腕,感觉着布条下头还严严实实垫了一层的柔软裘皮,心说这可真是太没顾忌了,捉兔子只怕都比萧小王爷下手狠了十倍。
他挪了挪,索性换了个舒舒坦坦的姿势,面上仍撑着嘴硬“知道占便宜,还不放开我,你我重新公平一战”
萧朔淡声道“你我之间,连命都在一处,何须公平。”
云琅莫名瞪圆了眼睛,既觉得萧小王爷好不讲理,却又被这话里全无掩饰的偏袒亲近戳得反驳不出,一时竟说不出回话“我――”
“你要吃雕花蜜煎,金桔嫩笋的。”
萧朔道,“金桔要今年十月的,用盐梅卤,红浆里要浸腊梅金桂提香。
雕成花球,还要拿蜂蜜渍过的嫩笋雕出来嫩叶。
笋要冬笋,三日内新采的”
“打住。”
云琅刚训完萧小王爷,被他赧得面红耳赤,“我当年原来这么烦人吗”
“你自小跟着先皇后用膳,先皇后又宠你,但凡有好的,第一个叫你来尝。”
萧朔道“这些门道你并不清楚。
只是若不这么做,你就嫌味不对,平白污我手艺不好。”
云琅错愕半晌,坐起来着他“我当初不过是挑了挑,说你做得不如醉仙楼的大师傅,你就记仇到了现在”
“你这是还去醉仙楼,把人家的秘传菜谱都给抢来了吗”
云琅有些费解“你这些年是不是光拿本子记,日日翻扯我当初都干过些什么了”
“我若不记。”
萧朔轻声道,“如何熬得到现在。”
云琅一时不查,又被萧小王爷一句话戳穿了心肺,胸口跟着扯了扯,没说出话。
“这话也是故意说来叫你心疼的,免得你记恨我绑你,半夜又将我捆上。”
萧朔去吩咐了,叫厨下按着云小侯爷的口味准备“你方才盘算的,其实还不够。”
云琅还在想萧朔那句话,勉强回神,抬了头“怎么不够”
“你我一块儿吃,放在话本里,都只是前三回的手段。”
萧朔已过不少上册“我已整理过了,还有要我亲手喂你的,要我含在口中,要你上来自己吃的,要你先吃了,我再从你那里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