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封信并无奇怪之处,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像是有诈。
听见嘈杂声,李沐泽以为已经到白天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见一生人在自己床侧站着,登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又见屋中陌生人竟不止他一人,还有许多穿着紫衣的宫人在他屋中胡乱翻找着什么。
李沐泽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登时怒不可遏:“大胆!
你竟敢私闯本宫寝殿!”
吉辰依旧看着他,嘴唇翕动,说出了那十二字:“神龟降,岁星移,兵祸起,萧墙中。”
李沐泽深深蹙起眉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吉辰细看了他,笑问:“殿下竟不知道这传于流民间的打油诗么?”
李沐泽心头一跳:“我从何处去知道,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吉辰未置可否,屋内可疑的案牍文书都被那些宦官收走,他才离了李沐泽的床侧:“殿下安寝,臣告退。”
文书里被八百里加急送进了皇宫。
翌日晌午,李昇便拿到手了,他在御书房中翻看着。
其中大多都是与各部官员正常往来的文书,他只是一扫而过,看到那龟甲上破译的信件后,手上动作一顿。
李昇当年便是靠预言上位,如今再听到那谶言似的十二字打油诗,真真吓了一跳,再加上他生性多疑,此时看什么都能品出别的意思。
这篇颂文看着没什么可疑之处,可李昇就是能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尧舜禹三帝可都是通过禅让继位的,这打油诗加上这龟甲……莫非预示着他会被逼宫么?
想到这儿,他忽然怒急,将那信件狠狠掷在地上,怒气重重道:“贾卢,朕是不是还是太仁慈了,怎么朕的儿子,一个两个地盯着朕的这个位置。”
贾卢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太监,此时屋内也就他们两个人,可见李昇对他多信任。
他诚惶诚恐道:“是皇上教养地好,虎父无犬子,大盛国的皇子怎么能没有野心。”
“哼!
你莫为他们说好话,我知你的意思,我现在只有老二一个儿子,可朕正值壮年,何故担忧无后!”
贾卢已经六十多岁,跟着他见多了大风大雨,知他当真是动了火气,连忙跪下:“皇上慎言!
皇上莫被那流言乱了心智,二皇子天性纯良,定不会做出那流言所说之事。”
李昇甩袖坐在了榻上,听闻此言猛拍桌子,怒吼道:“他纯良?!
他纯良还会落井下石,派了个不成器的探花去刺杀老大!”
一时殿中寂静无声,良久他深深叹气:“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将老大送去锦州的……”
贾卢膝行到他跟前:“大皇子为民牺牲,英勇无匹,皇上节哀。”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