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通陪笑道“是,这气味是比周太医从前调的膏子要好多了。”
皇帝点着头,一面道“你们下去。”
金翘忙道“万岁爷,让奴才伺候主儿上了药”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庆扯着袖子拽了出去。
皇帝脱了靴,抬腿屈膝踩在榻上。
单薄寝衣料勒出他的膝盖轮廓。
“手。”
“做什么”
“啧。”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放上来,朕给你上药”
他说着,不知不觉又涨了脸。
皇帝这么接地气的模样,王疏月倒是很少见到。
穿着不绣一纹的缎子寝衣,辫尾上的金丝孔雀线穗子也被他自己解了下来,随手放在驻云堂的案上。
他整个人好像也一下子从龙椅上走下来,退成一个笨拙的男人,一手拖着膏药,一手剜药,着王疏月那双伤手,一脸无措,无从下手。
“弄疼了你出声。”
王疏月低头向自己搭在他膝盖上的手。
“主子。”
“说。”
“谢谢你。”
皇帝闻言,喉咙里笑了一声,抬头,把手臂架在膝盖上。
“谢朕什么。”
“想谢的有些多,一时说不完。”
皇帝垂头,小心地剜出药膏沾到她的伤处,平声道“别谢朕,朕并没有护好你。”
王疏月摇了摇头“是我没有听你的话。”
“你不听话的时候还少吗”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稍一重,王疏月忙缩了手。
“放上来。”
“不要。”
“放不放”
“放放”
她一认怂,就变得像一只猫。
皇帝一手压住她的手腕,“王疏月,朕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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