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名字刘赤亭一直记着,苦竹、钟离寂道。
但他不知道,那位袒胸露乳头扎髽髻的汉子还有个绰号,叫做汉钟离。
因为早在汉时,他便已经颇有名声了,那才是个实实在在的千年老怪物。
霍山之上,那两位元婴修为的老前辈都落了个身死下场,我刘赤亭至今尚未化炁,想了也是白想。
况且仙子姐姐早就说过,当年谋害星宫的人她也不知道是谁,这些事情还是得小心再小心。
一连跑了三日,照舆图来看,已经到了砚山地界,刘赤亭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烈日正酣,正好有处山涧潭水,瞧着极其清澈。
他本想一头栽下去,洗个澡再说呢。
未曾想刚要起身,便瞧见山涧上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
再一低头,潭水之中几个女子正在嬉闹……
刘赤亭一阵后怕,还好没下去,否则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刘赤亭自言自语道:“那么问题来了,管还是不管?”
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这短短三个月,被咬了两次了。
玄阳嘀咕一声:“要是吼一嗓子都沾上一身味儿,那主人你就不适合当侠客。”
刘赤亭一笑,“说的是啊?那咱,学学季长命?”
玄阳一愣,“怎么学?”
刘赤亭咧嘴一笑,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取出早就买好的竹篓与短锄,先落在了山涧上方。
是一袭灰衣藏在草丛里,头上戴着野草编制的帽子,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下方,是不是伸手蹭一下鼻子,手背鲜红。
刘赤亭嘴角抽搐,心说你堂堂化炁修士,真他娘不要脸啊!
看得这么认真,连我站你身后了都不知道。
刘赤亭往前走了几步,身边年轻人还是没现自己……
他干脆扯开了嗓门儿,大喊一声:“哎呦喂,哪个天杀的挖这么大一个坑啊?流鼻血那位上仙,你趴悬崖边上看什么呢?帮帮我成吗?”
声音在山涧游荡,过去一息,下方潭水之中数声尖叫齐,年轻人一把扯下头上草帽,转过头望向刘赤亭,一脸懵。
刘赤亭一脸愤恨,“我说你见死不救呢,原来是偷看仙子洗澡?你可真不要脸啊!”
此时此刻,年轻人才略微回神,他盯着刘赤亭,心说我招你惹你了?
不对!
跑路要紧!
刘赤亭嘴角一挑,这会儿你还跑个屁?
果不其然,几道湿漉漉的身影先后飞来,将年轻人死死围住。
其中一位女子冷眼望着那人,“阮师弟,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真不怕我们把你拽回碧游山找你大哥?”
刘赤亭打算扭头儿离开呢,结果身后那年轻男子突然一句:“师姐们,误会啊!
我……我是那种人吗?是那小子偷看你们,被我现了,恶人先告状啊!”
刘赤亭呵呵一笑,转身往自个儿鼻子指了指。
“我可没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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