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泰然嗬嗬笑起来,嗓子都是风霜刮过的粗粝。
宴川不以为意:“本就是座孤山。”
“师尊把三界和平的重担给了你,给我的可就这么一座孤山,总不能让我下去见他时还带着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山头罢。”
风泰然眼神悠而远,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
宴川没再说话,风泰然却换了个更沉重的话题。
“等我走后,牧野和岑丫头,你多照看着点。
咳、咳……”
风泰然咳得弯下腰去,宴川皱着眉头去扶,风泰然摆摆手接着道,“尤其是牧野,金丹碎了后,他怕我担心,总是什么都闷在心头,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老沉得像百八十岁的老头一样,这可不好。”
宴川沉着一张脸,将风泰然带到室外空地上,冷声道:“坐着。”
“你瞧你,总那么凶,把你那小徒儿吓跑了可如何是好。”
风泰然指指空地上一大片的酒瓶,笑道,“这丫头心好,送了我好多酒。
牧野跟着她跑了几日,瞧着也人松快了许多。”
“她可不怕我。”
宴川随意瞧了一眼,很好,这酒瓶可比送他的多多了。
宴川坐至风泰然身后,指尖灵力灌注,虚虚点上风泰然的七经八脉。
风泰然放松下来,任由师弟的灵力在体内游走:“别费劲了,天资有限,走到今时今日这步,已是你多番勉强的结果,难道真要把我一步步送至渡劫么?”
宴川抿着唇:“有何不可?”
“你这是和天道作对。”
宴川倏地笑了:“天道?天道不公,理他作甚。”
“你这天道的宠儿,说这话,让外面那帮老东西听了,可要气得将琉月宗整个撅过来了。”
风泰然笑着摇头。
“有本事他们便来,我看谁敢。”
宴川漫不经心道。
风泰然问他:“你是不怕,可若你困身魔域之时,他们拿捏你那几个徒弟呢?别忘了牧野……”
瞧着宴川神色变得凝重,知他听进去这话了,风泰然便也不再往下说。
“明日起我便闭关了,这琉月宗有宁丫头在,只会比由我带着,更好。”
风泰然闭着眼,挥挥手,“你别忘了在她身上设些保命的手段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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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川找来食堂时,宁知正带着弟子们在做今天供应的吃食。
她们试验了几番,最终确定除了宁知以外,任何人拿着相同的原材与同样配比制作出来的食物,都不含灵气。
吃下后不但对修行无益,还会让身体沉重,灵力浑浊。
无奈之下,宁知只好将众人划分成流水线,洗菜的切菜的备料的好几拨,自己只负责最后掌勺。
这样下来虽然会导致食物里蕴含的灵气会被稀释,但总算聊胜于无,对这些引气入体都不会的弟子来说,已经很够用了。
忙完一轮后,宁知看着脸上都是笑容的弟子们,托腮好奇道:“刚才问你们,几乎个个都没想过做食修,那为什么要跟我来食堂啊。”
“不知道啊,除了食修,别的我也没什么想当的。”
“我也是,我就是想早点吃上饭,剑修太穷了,器师看上去就很累,游临师兄都三天没回过宿舍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