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满意,多谢楚大人成全。”
他又问:“你是真心的吗?”
姜蘅突然间觉得自己根本学不撒谎,但楚炼似乎不太想要这个答案,很快抛出下一个问题:“你做这些,为自己考虑过吗?”
她笑意淡淡的,居然有些释然:“楚大人难道也要跟我讲名节吗?你这样声名狼藉令人闻风丧胆的内卫司使尚且不在乎名节,我又何必为不会有结果的婚约守节,自立牌坊?世俗强加给我的,我也不认。”
楚炼冷笑,夸奖道:“有骨气。”
“我不日成婚,届时再请楚大人喝喜酒。”
楚炼没有答话,她知道不可能得到他的回应了,便礼节性地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回应她的只有漫天风雪,马车从永定门出,她听见一声被淹没在呼啸风中的“阿炼”
,紧接着是野风的马蹄飞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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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言的效率很高,在他们成婚的前一晚,就把跟周妈妈中毒相关的所有线索都让常石送到姜蘅手中,她仔仔细细一一拼凑,现下毒的幕后主使都指向了李乐嘉。
姜蘅对此亦不甚惊讶,反倒觉得颇具合理性。
她跟李卿言为伍,李乐嘉便以周妈妈的性命做要挟,只是她没有想到,李乐嘉的手段会这么狠毒。
楚炼呢?
她不敢去想,坐在妆镜前,看着妆娘为她描摹新妆。
妆收拾完毕,紧接着主母问话,时间将近凌晨,她跪在堂下,意兴阑珊地听着秦婉蓉向她叮嘱教养婚后之事,困意渐浓。
秦婉蓉才经历亲生女儿丧子之痛,姜芷宁回世子府后,秦婉蓉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一封一封送去世子府的家书上,担心女儿休息不好,婆母刁难,担心世子府里侧妃侍妾不尊敬。
这样的母爱温情,姜蘅寻了许多年,后来现不过是半生空,就渐渐放弃了。
“你性子乖张,礼教姑姑的话也不愿意好好听,今后进了北辰王府,要谨言慎行,切不可丢了宰相府的颜面。”
姜蘅点点头,满头的珠钗步摇随着她的头摆动。
秦婉蓉继续说:“踏出府门,今后便是北辰王妃,要学习操持府中事宜,宜室宜家,听从夫君言语,早日诞下孩儿,绵延后代,相夫教子,与王爷恩爱相守,明白了吗?”
姜蘅回忆着那句“相夫教子,恩爱相守”
,此刻只觉得无比厌恶,蹙紧了眉头。
秦婉蓉扶上刘妈妈的手,大有祸患将要离开的畅快之意,笑说:“我也累了,你好好换上婚服,待明日婚宴吧,陛下赐婚上上恩赐,要时刻感念。”
姜蘅这一夜都不能休息,要穿着繁琐复杂的婚服直到次日新郎接亲。
她把周妈妈接回了姜府,周妈妈苏醒过来,身子还是孱弱,不过脸上喜气洋洋的,面色就显得红润许多。
周妈妈的手缓缓地,一下又一下地抚过她的头,她已经很少在姜蘅面前提起她的母亲了:“小姐若是看到了,必定很开心。”
姜蘅也不常过问有关她母亲的过往,她欺骗周妈妈所嫁之人就是她喜欢的,只是突然在今天晚上开始好奇,她母亲当时嫁的是自己爱的人吗。
“母亲当年,为什么嫁给姜相?”
周妈妈抚过她顶的手一顿,笑意便有些凝滞了,说道:“小姐做了傻事,就不希望小小姐再做傻事了。”
这话说到这里,再愚笨的人也能听明白当中的意思,姜蘅知道,原主的母亲嫁错了人。
“你母亲去时你年纪尚小,又在主母身边,许多事情兴许淡忘了。”
周妈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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