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胜追击,逼问道:“但这死婴从何而来,你是知道的吧?”
住持的双肩瘫软了下来,整个人瞧着落寞无比。
“老衲也是没办法。”
姜初妤心绪不宁,经文也抄不下去了。
她在屋里憋得难受,只一阖眼,脑海中就会浮现被烧得惨不忍睹的死婴。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外有动静,推开门从门缝向外看,顾景淮手持佩剑,刚从隔壁房中出来。
“夫君可查出些名堂了?”
顾景淮言简意赅:“尚未。”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
姜初妤已不像方才那样失态,上前抓住了他的袖角:“求您了,我总觉得事关我阿姐,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顾景淮丹凤眼眯了眯,心道她这般敏锐,莫非真有姊妹连心一说?
他没料到回来取个剑就被她拦住,一时也想不出宽慰她的借口,没有撇开她的手。
姜初妤扬起头:“所以果真与阿姐有关?”
顾景淮有些头疼:“要是巫蛊之术有用,天下就不用以战定胜负了。”
可无论他说什么,姜初妤都很坚决地要跟他一起行动。
无奈,顾景淮做了最后的警告:“吓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原来山道并非只有一条通向静禅寺的路。
就在姜初妤遇到蛇的地方,还有一条通向山上的小径,只不过被荒草覆没,难以察觉。
一行人钻入小径,很快隐入了林中。
姜初妤低头看着脚下,泥土染黑了趴在地上的杂草,亟待一场新的大雨解救。
走着走着,忽然来到了一处平缓而开阔的地带,树木被砍伐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块,好像未下葬的棺材。
住持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转着珠子念起了佛法,念完才睁开眼,对顾景淮说道:“那孩子应当就是这里的。”
姜初妤有些恍惚,没想到这居然真是一座石棺。
石棺方方正正的,约有四丈长,半人高,石头表面坑坑洼洼的,已不知在此地风吹日晒了多少年。
周围的地上散落着没烧完的黄纸,不远处还立着一个烧纸炉,投眼望去,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是连接阴间的暗门。
姜初妤缩了缩脖子,往顾景淮身后挪了半步。
他却忽然侧过身,将一把折扇递给她。
什么都没说,但她懂了。
“多谢。”
她展开折扇,黑底白鹤的扇面阻挡了大部分视野,略略心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确认她无恙后,顾景淮转而将警惕又薄怒的目光射向住持。
“开棺。”
顾景淮隐含怒意的声音劈下,住持拭了拭汗,恳求道:“老衲也是接任后才知这无字棺的存在,据说它邪祟得狠,硬要拆除恐怕会惹来祸端,并非是我们不想管呐。”
姜初妤有些迷茫地看向顾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