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新嫂时,她沾沾自喜自己比新嫂还亮眼,神气得不行,可今日都第三回了,见新嫂次次都不如自己,她都不好意思了,好像他们顾府合起伙来欺负新人似的。
于是今日午膳后,她悄悄拉了拉长兄的袖子,悄声道:“大哥,你是不是对大嫂不好啊?”
顾景淮横了她一眼:“你又有什么真知灼见了?”
“我瞧她身上戴的饰还没我的金贵呢。
我听说有的窝囊废为了防自己妻子红杏出墙,故意不让她打扮漂亮,大哥你不会是那种人吧?”
顾疏芸边说着还捂住嘴,一副窥探到秘辛要被他杀头似的模样。
顾景淮忽然有种预感,他这两个“妹妹”
说不定很合得来,思维跳脱得都不似常人。
顾疏芸笑眯眯地接着说:“你要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那种窝囊废,就去买桃花粉送大嫂吧,她收到一定很惊喜。
顺便给我也带一瓶,嘿嘿。”
“……是你自己想要吧?”
他们家真是要把她顾疏芸惯坏了,越没大没小。
两个时辰后,顾景淮立在胭脂铺里,手中握着台上唯一一瓶桃花粉,眉眼间微有不快:“没有多的了么?”
掌柜见男人通身的气质,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十分热情地伸手引他看向摆在颇为显眼处的胭脂:“您手中的桃花粉只有一件了,不过这款胭脂卖得也很好,这是上月最风行的’锦燕’,女子用它上脸,白里透着红……”
顾景淮却微不可见蹙了蹙眉,打断他的话:“上月?这月风行的是哪款?”
掌柜却有些为难:“就是您手中这桃花粉了,另外还有一款’半边娇’有是有,可都是定的货,只能拿着凭证来取。”
“今日定的话,几日后能到?”
“这……起码要一旬。”
顾景淮定了两罐,再加上一瓶桃花粉的钱,付了银子收了票据,约定十日后来取货。
掌柜被男人方才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送客后赶紧缓了一口,自言自语:“怎么什么都要双份的啊?看着年纪也不大,就有两个女人了?真想当一回富贵公子哥尝尝滋味。”
顾景淮晚上回府后,先差人去告知顾疏芸,她的那瓶桃花粉他失手摔了,十日后再赔她新的胭脂。
顾疏芸气得晚膳时都还在记恨。
晚膳后,顾景淮回书房研磨习字完,再回到卧房,瞥见那瓶桃花粉依然立在妆台上,还未被收起来。
她难不成还没觉么?
收拾得光洁如新的梳妆台上立着个白瓶甚是突兀,他目光总忍不住往那飘,索性拿起来瞧了瞧。
细细一打量,这东西瓶身是白的,盖子上雕着一朵牡丹,真是不知道如此单调的样式是如何风行起来的。
顾疏芸不是第一次托他去买她上妆的那些东西,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