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部郎中李氏为了磬广台案向定远侯求情一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后宫,蓬仙宫中。
身着华贵锦服满钗饰的妃嫔亲手撇了茶沫,将茶吹至尚可入口的温度,双手奉给了捋着胡须笑的男人。
“父亲果然算无遗策,侍郎把郎中推出去挡灾,那蠢笨的李氏果然就去抱了顾家的佛脚。
哎呀呀,我可真喜欢这种躲在幕后,操纵着棋子相杀的感觉。”
徐妃美眸中闪过一丝狠辣,终于忍不出以帕掩嘴笑了出来。
上次遇到这种好机会,还是在宝鹭山行宫时。
姜氏傍上镇国公这座大山,婉妃要是再生下皇子,那皇后之位她就彻底没法争了。
前者木已成舟,后者还有机会让这孩子生不下来。
可惜皇上把婉妃看得太好了,在宫里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听说宴会上有狮兽表演,便于宴会开始前偷偷派人在上附近的地毯上抹了刺激性气味的香药,人闻不出,可却对畜生管用。
稍有意外,她也可能受伤,赌了一次大的,却没成功把婉妃肚子里的孩子吓掉。
真是天不助她。
皇上多疑,她只能安分一段时间,正好这时熙和与顾夫人闹出了事端,她隔岸观火,盼着熙和能翻出个大水花
可没想到还真是个蠢的,监视熙和行踪的人来禀告她,熙和要寻巫。
巫术之事,徐妃向来不信,当即就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剥了颗荔枝填入口中,翻了个白眼:
“我知她熙和郡主不是轻易偃旗息鼓的人,等了她这么些天,还以为在憋什么奇招制胜呢,果然人蠢无救。”
“那娘娘的意思是?”
“她愿意做就做吧,正好借她的东风。”
也好,闹出些动静来,若是能将定远侯从静禅寺调虎离山,就会有机会对姜氏下手……
一个脏了的夫人,只有被休的命运,到时候婉妃要是知道妹妹这颗棋彻底废了,她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徐妃美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没有什么成本的赌局,她喜欢。
可惜运气再一次未眷顾她。
于是这次,虽然她气焰依然嚣张,可心中却不像前两次那般自信了。
“您说皇上,会信吗?”
“皇帝多疑,娘娘放一万个心。”
当朝宰相徐衡以茶代酒与女儿碰了杯,挤眼笑了笑,温润的茶水顺喉而下,熨帖得很。
“罪行”
败露后过了好几日,顾雅涵才不情不愿地亲自登门道歉。
她已嫁出去,理应不受顾家人管束,可她打心里怵她大哥,况且还抱着一丝让李书慧嫁进来的念想,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承下所有的过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