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假死一场脑袋钝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腾出功夫与她拌嘴。
说罢,他不再耽搁,夺下她手中竹棍,蹲下身缓缓放在地上,尽量不弄出动静。
他手臂搭在膝上抬眼望向她,严厉又从容:“你自己捂好嘴,不许惊呼出声。”
姜初妤不知为何,但乖乖照做。
下一瞬,一只结实的臂膀搂住她膝后,微一使力,她腿便打弯儿,失去支撑的身体险些直直倒下去,腹部却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起,整个人升了起来。
是顾景淮把她扛在了右肩上。
怪不得叫她捂好嘴,吓人一跳。
顾景淮奔得很快,一路往与虎啸传来相反的方向跑。
那是一条向上的山路,无人踏足,他足下掠过腐叶与泥土,带起簌簌的声响,听得姜初妤胆战心惊。
也不知老虎的耳力有多好,能不能听见这动静,或是万一山头上还有另一只虎守着地盘,他们不就是送上门的盘中餐?
姜初妤头朝下,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没过多时就脑袋胀,难受得厉害,时不时出闷哼。
“唔……”
耳后一有动静,顾景淮便短暂地停下,待她缓缓再继续,如此重复两三次后,他也不耐了。
他右手去寻她腰间,甫一扣住,忽然觉触感有些不对劲。
姜初妤即便捂着嘴,也还是爆出了一声闷亮的:“唔!”
只一个音节,都盛着浓浓的震惊。
顾景淮讷讷地顺着那处往上滑了滑,这回才扣准了她的腰。
来不及解释或回味什么,他猛一前倾身子,将她竖起来,又打横抱牢牢固定在臂中,二话不说继续向上跑。
姜初妤觉得自己就像书册中的某页纸一般,被他随便折来折去,还、还……
她抬手重又捂住脸,遮去乍然浮出的红云。
等缓和了一会儿,她才伸出双臂,搂住了他脖颈。
不过这个姿势跑得不如方才快,也更吃力,到了一棵树干粗壮的树下,顾景淮把她放了下来,靠着树稍作休息。
姜初妤纤指攥着袖口,踮起脚拭了拭他额上冒出的汗珠。
“夫君辛苦了。”
她向下望着来路,密林处处都一个样子,分辨不出他们待过的地方是何处了,但一定跑了挺远。
“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寻一处山洞。”
山洞?
姜初妤四处张望着,听他继续说道:“虎昼伏夜出,此时已非夜最深时,却仍出啸声震慑猎物,我猜它还饿着肚子。
你我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暴露在野地里太冒险,还是找一遮蔽物最好,等熬到天亮,即刻下山。”
顾景淮边说边盯着她探寻的背影,保证她不离视野,刚要嘱咐她别走太远,就听她雀跃地呼道:
“我找到山洞了!”
顾景淮走近一看,竟真看到了一个只有半人高,却足有三四人宽的洞口,被绿植和苔藓覆盖着,与山体融为一体。
洞穴口的地上未见新鲜脚印,他试探着往黑黝黝的穴内扔了块石子,没钓出什么动静,放下心来拉她藏了进去。
顾景淮身长,微微弯腰才能坐下,也不管脏不脏了,身背全贴在阴湿的洞壁上,望着她勾了勾唇:“你可算当了一次福星。”
一个来送葬的,一个被送葬的,身上能掏出块松子枣泥麻饼已是奇迹,两个人连半根火折子都凑不齐。
姜初妤的肚子瘪得很快,那碗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