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仗打的时候撑着疼痛的肚子,爬上马,胡乱颠簸之后,也就不觉得疼了。
到了现在有暖被窝,不用挂心打仗的时候,这疼痛就越发感觉厉害了。
陈慧知道自己是心病,从来没有放开的心病。
当初那团肚子里的肉,一想到这些,眼眶有些发酸。
陈慧拍了拍自己的脸,阻止了自己眼眶子里的水掉下来。
未曾长夜痛哭何足以语人生?长夜痛哭复长夜痛哭,这样的人生更是不足言道。
迷迷糊糊之间再睡去,等醒来已经是过午时分,碧荷听见动静敲门进来问:“将军睡得可好?”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
陈慧伸了个懒腰之后起身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碧荷在门口跟她说道:“黄小将军来了!
等您一上午了!”
陈慧听见这句话,捏了捏眉心,又用清水扑过脸之后,才搽了护肤的香脂,换了衣服,去偏厅坐下。
丹朱已经将陈慧的午饭准备好了,一条葱烧鲫鱼,一碟炒白菘,茄瓜炒蛋加上一盅花胶炖母鸡汤,还有切成片的秋梨和桃子,这个菜色很南方,让陈慧觉得很合口味。
陈慧端起饭碗,扒拉了一口白米饭,夹了一筷子茄瓜吃进嘴巴里,正待嚼了之后咽下喉咙之际,黄永彦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人就这么杵在了陈慧眼前。
碧荷还在嘴巴里嚷嚷道:“黄将军,我家将军没有传您,你不能进去!”
在陈慧含着半口饭,抬着头看他的时候,疼了半宿的肚子,即便是这个时候刚起,也不算是睡好,心里难免还是不太畅快。
黄永彦自然地再不能自然地说道:“什么时候我见陈慧需要通报了?”
这般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愚蠢。
陈慧看好了黄永彦的表情,不再理睬低头咀嚼嘴里的食物,咽下喉咙之后,拿起鱼胶汤一小勺的汤送进嘴里,内心让自己安定,大姨妈来了也不是发火的借口。
黄永彦这个时候却不说话了,就站在那里,陈慧不再抬头,挑了鱼背脊的肉,一手夹住鱼肉,一手将鱼肉中的刺挑出来,仔细看过夹在筷子上的鱼肉,没有鱼刺之后,然后放进嘴巴里继续吃着。
一口菜,一口饭,偶尔来口汤,直到将桌上的菜清扫了大半。
黄永彦还是没有等来陈慧开口,他实在耐不住问道:“陈慧,你倒是说说,你这里我可需要通报?”
陈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皱着眉头问:“这么急有事儿吗?”
得了这话,好似陈慧已经默允了他之前的问话,“陈慧,你回京了,没有告诉我也就算了。
但是为什么昨晚接风酒都没有跟我说?”
黄永彦质问道,口气非常不善。
陈慧端起了花胶汤,舀一勺花胶,看着已经炖地软烂的花胶,将它塞进最里,入口即化,吃了下去,抬头轻笑反问:“我回京要跟你说?接风宴要叫你?黄永彦!
你哪来的勇气跟我说这些?”
眉头一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而富有玩味。
“陈慧!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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