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是常理,证据是证据。
何况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依常理办事的,若事事以常理推断,那些个烧杀抢掠的又何尝以常理行事?”
朱云翼噎住。
朱爽说:“呈上来,给朕看看。”
那张纸条送到他跟前。
他把它揉成一团,忽然对站在丹墀下的一个小太监说:“把香炉盖打开。”
小太监掀起了香炉的盖子,朱爽手一扬,那个纸团在半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飞到香炉中。
一阵轻烟袅袅升起。
众臣目瞪口呆。
乔乐山张大嘴巴呆了半天,才讷讷出声:“皇……皇上……您……为何要烧了证据?”
朱爽不解,用平时那半死不活的语气道:“什么证据啊,朕什么都没看到。”
乔乐山:“……”
朱爽仿佛很头疼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你们有看到么?”
众臣面面相觑。
朱云翼微笑着看上来,倒像是在赞许他干得不错。
朱爽浑身一暖。
陆冠澜双膝着地爬到朱爽书桌下:“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朱爽打个呵欠,“英明什么呀,你少胡说。
朕累了,退朝吧。”
说着瞟了朱云翼一眼。
朱云翼抿着嘴,忍笑忍得很辛苦:“既然如此,大家散了吧!
恭送皇上!”
朱爽与他对望一眼,竟然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刚出殿门,就看到赵太医候在一边。
刘鹤道:“禀皇上,赵太医奉旨到康王府给永王爷诊脉回来了。”
朱爽点点头,大步走在前面:“朕去见太后,你跟来,边走边说吧。”
今天是朱鸿的忌辰,太后少不得会难过,他想去陪陪她。
赵太医跟上来:“臣遵旨。”
朱爽问:“永王爷病得怎样了?当真起不了床出不了门?”
赵太医道:“禀皇上,永王爷并无大碍,就是体内虚寒,有些发烧,故康王爷叫他卧床捂汗,臣以为这也相宜。”
朱爽很奇怪。
朱云礼常年习武,虽然没学到什么绝世高手的程度,但足够强身健体了,怎么可能会“虚寒”
?他本来还以为生病一事,只是朱云翼不让朱云礼来上朝的借口——想不到是真的生病了。
朱爽有些担心。
他问:“你说的‘虚寒’是什么意思?”
赵太医亦步亦趋跟着,“气虚而体寒。
永王爷体内,似乎有一股寒气在胸腹间游走,驱之不去,散之不尽。
长久下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