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说,我不猜,我总猜不准。
潘逸年笑说,或许就猜准呢。
玉宝说,那算了。
潘逸年轻笑不语,鼻息间,丝丝花香,似有若无。
玉宝知晓潘逸年,在垂眼打量自己,目光比阳光还烈,不禁浑身冒汗,感觉变成奶油雪糕了,快速在融化,挡也挡不住,黏稠甜腻成一滩,唯有一根脊骨抻直不倒。
幸好小饭店不远,走进去,人不多,三两桌。
潘逸年点了凉拌香莴笋丝、宁波醉泥螺,甜酱炒落苏、葱烤河鲫鱼、冬瓜风肉汤,两碗米饭。
潘逸年买了两瓶橘子水,一人一瓶。
饭菜很快上齐,玉宝确实没啥胃口,只是挟泥螺,嘬了吃。
潘逸年确实肚皮饿了。
等吃的差不多,结了帐,一起走出小饭店,潘逸年掏出名片说,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空可以打给我。
玉宝接过,随便看两眼说,谢谢。
俩人分道扬镳,潘逸年走着,忽然转身望望,玉宝头也不回,背影很快消失了。
兴旺面馆老板杜兴旺,叉腰站在门口,热情说,潘老板长远不见,进来吃一碗碱水面。
潘逸年笑说,下趟再来。
兴旺说,勿要忘记啊。
黄胜利把车开到虹桥机场,排队接客,离下个航班到站,还有半个钟头。
黄胜利来时,买了一客菜肉大馄饨,趁此空歇辰光,呼噜吃起来,眼睛也不闲,看人家斗地主。
阿达说,黄皮,我有半盒咸水鸭,一道吃。
黄胜利流出馋唾水,看斗地主没心想了,俩人坐到台阶上,吃咸水鸭。
黄胜利说,味道可以,搭配啤酒吃,霞气适意。
阿达说,我听长脚讲,黄皮的小姨子叫林玉宝,三个字哪能写。
黄胜利说,双木林,宝玉的玉,宝玉的宝。
阿达说,是不是清华中学的林玉宝,去新疆支边了,今年三月份才回来。
黄胜利说,老卵,打听的蛮清爽。
阿达说,听讲黄皮要把玉宝介绍对象,真假。
黄胜利吐掉骨头说,没错。
阿达说,看看我哪能。
黄胜利说,溺泡尿照照。
阿达说,啥意思。
黄胜利说,字面意思,不要装戆。
阿达不快说,我哪里忒板了。
黄胜利说,夜壶面孔,凹面突额骨,芝麻绿豆眼,蒜头鼻,丝瓜头颈,房子房子没,兄弟倒几个,跟牢吃苦受罪去啊。
阿达冷笑说,又如何,我好歹还是童男子。
林玉宝是啥货色,二手货,不值一分铜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