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嗯嗯说,晓得了,潘阿姨再会。
挂掉电话,一头雾水。
想想说,阿姨,bp机哪能传呼。
老阿姨说,问我啊,我还不晓问啥人去。
玉宝无奈,付掉三分铜钿,悻悻往回走。
潘逸年回到家,恰是吃夜饭辰光,逸文逸青也在,饭桌上,东拉西扯一通,潘家妈忽然想起说,中晌,玉宝打电话来过。
潘逸年筷子顿住,平静说,啥人。
潘家妈说,玉宝,林玉宝。
逸文逸青偷笑。
潘逸年说,有讲为啥寻我。
潘家妈说,没讲。
我让玉宝传呼bp机,没接到么。
潘逸年笑笑说,这太难为玉宝了。
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饭桌,去回电话。
酒家
潘逸年走进茅山酒家,玉宝跟在后面,酒家双开间,左面曲尺型柜台,立两长排酒甏,可供客人零拷。
右面冷菜间,盘碟盛各式小菜,摆的满当。
店堂是枣红粗腿八仙桌,骨牌方凳,来的早,客人还不多。
俩人先到柜台,酒甏挂木牌标识,大多黄酒,自酿太雕,花雕、善酿、加饭、香雪,金波,五茄皮,也有白酒,绿豆烧、二锅头,崇明老酒,七宝大曲。
还卖新鲜生啤,装在特制酒桶内,安个黄铜龙头。
潘逸年说,玉宝,吃黄酒,还是生啤。
玉宝正巧大姨妈来,想想说,黄酒吧,要温过的。
潘逸年要了二两五茄皮、一杯生啤。
穿白褂子的营业员,手法娴熟,打开甏盖,手持酒吊,垂直放进,垂直拉出,倒进酒瓶口塞的漏斗,两酒吊是二两,在加送半酒吊。
营业员拿起玻璃杯,放到龙头下面,扳开装满,再关掉。
五茄皮一角一两,生啤五分一杯。
潘逸年付过铜钿。
营业员把五茄皮倒进温酒器,浸到滚水里,让五分钟后来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