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年说,孔总很优秀,女强人,只是我俩不适合。
孔雪凑过来,抱住潘逸年胳臂,低声说,哪里不适合了,倒是讲呀,给我一次机会,好嘛,就一次。
声音渐细微,头倚在潘逸年肩膀,似乎困着了。
车里一片寂寂,没有人说话,静听,呼呼风声,鼻息声。
张维民将车停靠路边,两个青年走过来,不陌生,是孔雪的阿弟。
潘逸年打开车门,阿弟俩将姐姐拉出去,其中一个背起,其中一个道谢。
潘逸年再坐回车里,张维民继续开车,叹气说,酒后吐真言,没想到孔总,还存有这层心思。
潘逸年不语,张维民说,由不得孔总多想,外人看来,那俩个各方面,还是登对的。
潘逸年说,孔雪酒后失态,讲的所有话,当作从未听过,我还不想失去这个合作商。
张维民说,我明白。
孔总给的报价单,从质量来讲,算得上业内良心。
潘逸年不搭腔,忽然想起林玉宝,不由皱眉。
乔秋生在茅山酒家,吃了半瓶花雕,一只斩成块的酱鸭腿,一点糟毛豆子。
醉熏熏回到家里,秋生娘说,野到啥地方去了,一身酒气。
秋生大声说,不要管我。
秋生娘愣了愣说,不是去挑婚纱嘛,泉英姑姑又作妖了。
睬也不要睬,再忍一忍,离十月份没几天了。
秋生说,所有人让我忍,我搞不懂哩,我为啥要忍。
秋生爸爸站在门口,插话说,为啥,我来讲为啥,泉英家有财有势,能帮助秋生成为人上人,过上神仙日节。
秋生说,可是我活的没尊严,我成了玉宝口中、没品没德的烂人。
秋生娘端来红茶,不高兴说,少和玉宝接触,听到嘛,那是两个阶层的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秋生说,我办不到。
秋生娘说,为啥办不到。
秋生说,我欢喜玉宝。
秋生爸爸怒叱说,听了就来气,男人么,趁年轻拼事业,这才是正道。
啥么情情爱爱,辰光一长,不过一团空屁。
秋生娘说,等婚礼完成,泉英嫁进来,生米煮成熟饭,就无需再忍了。
秋生说,今朝在婚纱店,碰到林玉宝。
秋生娘吃惊说,还不死心,这女人辣手,竟然跟踪到婚纱店,怪不得泉英姑姑要光火。
秋生头痛欲裂,吃口茶说,不是,玉宝也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