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年说,让往事随风吧,人生道路漫长,我劝美琪,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会收获更多幸福。
魏太太神情寂寥,轻声说,在对待感情上,男女果然有别。
男人说断则断,拿得起放得下。
女人却优柔寡断,拿得起放不下,时时想起,难与过去割席。
潘逸年不语。
魏太太说,逸年啥辰光回来的。
潘逸年说,刚刚回来。
魏太太说,一直待在香港。
潘逸年说,近两年多在广州。
魏太太说,为啥不结婚,连女朋友也没,可是因为我。
潘逸年默了下说,其实我在香港,有交往的女朋友,名叫雪莉,我决计回内地发展,雪莉不肯,和平分了手。
魏太太怔忡说,和我俩分手的理由,有七分像。
潘逸年叹口气说,美琪,已经过去十年了,不要再纠结了,好不好。
魏太太颓然说,不见面还好,今朝竟见到了逸年,啥人能懂呢,我沉寂十年的心,此刻犹如火山爆发。
潘逸年不语,魏先生走过来说,原来在这里,让我担心。
伸手揽住魏太太肩膀,微笑说,潘总认得我太太。
潘逸年笑说,我们曾是大学同班同学。
魏先生惊讶说,太太,真有嘎巧合的事体。
魏太太垂眸说,没有错。
魏先生笑说,这缘份,真是妙不可言。
孔雪结掉帐单,一行人走出包房,往门口方向去,李先生说,吃好夜饭,再往哪里消遣,百乐门好吧。
魏先生说,我和太太有别个事体,以后有的是机会。
魏太太没响,临别时,看向潘逸年,一双美目满含凄清,甚是露骨。
潘逸年面色平静,心却下沉。
朱总夫妇、严先生夫妇各有推辞,先后乘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李先生说,魏太太不算漂亮,但气质绝佳,别有一番风韵。
孔雪说,张爱玲讲过,上海女人是粉蒸肉。
潘逸年和李先生笑笑,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