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吞云吐雾,谁也没说话。
一支烟还没抽完,谢柏仪走出来,西瓜紧跟她的步伐。
她鼻子皱了皱,眉心打结,转身带上门。
梁宴清立马掐了烟,站直身体。
谢柏衡一口抽到底,扔了烟头。
到饭厅,就差他们三人。
谢柏仪先落座,梁宴清挨着她。
没吃两口,谢柏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犯恶心,她捂着嘴起身,急急往外走。
梁宴清立即放下碗筷,他正要跟过去,被姜昕拦下,“我去看看。”
梁宴清犹豫两秒,坐了回去。
这顿晚饭,他吃得魂不守舍,直到结束,谢柏仪都没再回来。
她这次感冒的情况比较严重,医生又来挂了水。
梁宴清守在边上。
她白皙的手背上扎针,出现血液回流状况,虽止住了,但那一星殷红始终留在管子上。
他直直盯着,很久后才移开目光,只巴不得替她受了。
谢柏仪闭着眼,却没有睡着,眼皮子重得很,怎么也睁不开。
她知道梁宴清在这里,却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梁宴清总是这样!
他总是对她这样好!
要是从一开始,他狠狠心,不跟她这么亲近,不有求必应,也不嘘寒问暖,说不准她碰了几次硬钉子,吃点苦头,也就把心收回来。
哪儿至于,如此艰难。
脑子沉沉,思绪糊在一起,而关于梁宴清的一切,偏偏愈发清晰,头疼欲裂,快要炸开了般。
煎熬着,挣扎着,谢柏仪也不知是自己怎么睡着的,不知不觉陷入浑噩黑暗。
醒来天已大亮,床边空荡荡的,他走了。
谢柏仪发了好一会儿呆,目光虚虚掷在梁宴清昨日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外间传来脚步声,谢柏仪眨眼,雾气漫开,染湿睫毛。
她抬手抹眼睛,动了一动,脑子里似乎有两根筋使劲拉扯,一阵紧疼,一阵发昏。
谢柏仪无声嘲笑,受凉染寒是一回事,她明白,更多的还是受了挫导致心灰意冷的原因。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道轻柔的声音,“柏仪,醒了吗?”